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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他欠了她们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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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当喝了之后,才发现,醉生梦死不过是女子给他开的一个玩笑,根本忘记不了什么事情,相反越来越深刻。

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现在想想,这个故事,会不会与司马衍有些相同。

司马衍喝过酒,又抬眼看了美人好一会儿,之后握着美人的手……在美人疑惑目光当中,拉着她出了房门,之后辗转几番,来到一处清幽之地。

这里似乎尘封了多年,很久没有人来过。

已是夜晚,清冷的月色,笼罩着大地。

司马衍没有让任何人跟随,只有美人与他两个人,站在这个陌生而又偏僻的地方。

沉默许久,司马衍看向美人:“你很像她,是我对不起她……你来寻我的目的,我也甚是清楚。”

美人千算万算,没想算到司马衍说的会是这句话,一时沉默不语。

梨白再一次算对,司马衍根本没有伤害她的打算,只是像是想起了遥远的回忆一样……许久,哀转叹息一句:“当年,是我的错,逼死了她……我从来不知,她是那么高傲的一个女子!会为了尊严,选择这样的方式……”

“长公主那样的人,怎是你能够践踏得起的!国破家亡,你夺了属于她的一切……你当她还会苟延残喘吗?”

不待美人说什么,很快一个人的清冷声音传来,就如同这同样清冷的月夜。

美人心下微微一惊,匆匆抬头,果然看到梨白从着远处遥遥而来,似是从天而降的谪仙一般。

司马衍并不惊讶,似乎早已料到一样。

“你终于来了……也罢,是我欠她的,就还给她罢!只是,我的子女是无辜的,天下百姓是无辜的……”

“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用杀人的方式震慑天下么?”

面对杀父仇人,梨白的身躯微微颤抖,想要将他处之而后快。

不用残忍的方法,只是因为他再怎么也不堪,也是美人的生父,不能让她留下永远的痛苦。

“你说得对,是朕错了……错了一时,就等于错了一生!这些年,我夜夜不能寐,没有一晚是安心入睡的……总能梦到,她出现在我的梦中,一遍遍的说着恨我……”

司马衍望着天空明月说着,眼角滑过一滴晶莹。

美人浑身一颤,他是哭了吗?

一个帝王,也会有眼泪。

这般想着,司马衍又侧过身看向美人,眼底闪烁着不明的光芒……末了,微微一笑走上前,伸手抚摸美人的脸颊,细细描绘她的容颜:“真好,你还活着……恨我吗?”

“我……”

“是恨罢!不过,你是该恨我……”

美人不知该说什么,司马衍已然低喃了一句。

闻此,美人只得蓦然。

梨白走上前,站在美人的身边,看着司马衍的眼底满含冰冷。

时间静止,司马衍从着怀中拿出一道明黄色圣旨,外加一个椭方形玉玺:“这是我欠你娘的,同时也是欠你的……现在,就将它还给你。”

看着司马衍递过来的东西,美人犹豫一刻,伸手接了过来,一时只感到千万斤重。

“真好,我可以去见她了……”

司马衍说着话的同时,唇边流出一丝黑血。

美人惊了一下,扭头看向同样惊讶的梨白……后者,回她一句不明:“我给你的药,只是麻痹他的行为……”

“是我服了毒药,与他无关。”

司马衍淡淡解释一句,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美人一时踉跄一下,看着眼前的司马衍,眼泪扑簌簌落下,也不知为了什么。

看着他伸出手,只得蹲下身,将他的手掌接了过来,握在手掌心中。

“我早该见她,只是那么多的事,我放不下……”

司马衍没有一丝痛苦的模样,相反有着一些解脱一样。

看的美人心酸,梨白在一边守护,沉默不语……就在此时,司马衍猛然咳了一下,一口黑血更加喷出,刺痛了美人的双眼:“我……我已经安排了一切……剩下的路……就看你的了……”

美人哭不出声音,只得胡乱点点头,情绪甚为激动。

司马衍苍白的脸色一笑,伸手抚摸上美人的脸庞:“能……能叫我……一声……父皇吗……”

这是司马衍最后的要求,明明是很简单,但是美人多次想张口,却是怎么也喊不出声来。

眼看着,司马衍一点一点的失去生命迹象,美人情绪的到最后的渲染。

“父……皇……”

伴随着这两个陌生字眼,司马衍永远的合上了双眼。

看着安详死去的司马衍,伴随着夜风的吹拂,美人蓦然起了一层寒意……仰头,一脸清泪看向边上的梨白,一时有些茫然:“梨白,你现在可开心……为什么,我没有觉得解脱,相反更加沉重了呢!”

梨白望着美人,一时沉默不语,似乎默认了与她同样的感受。

第二天,司马衍死去的消息,散播开来。

美人最终没能躲过去,同着梨白一起,走上了金銮殿。

在满朝大臣震惊当中,司马衍身边的贴身李公公宣读了圣旨,将皇位传给美人,是为开创了上一代,成为女皇统治者。

对此,自然众多人,持着反对意见,纷纷向手握兵权的纳兰飞鹰询问,得到却是一阵沉默,显然已经承认了美人的身份。

剩下的,还不情愿的,梨白放出自己的人,将他们威胁在大殿之上,生命悬在一线。

更何况,梨白更是以他们的府中家眷相威胁,群臣们只得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还有少数不甘心的,皆是望向太子与六王爷,试图让他们能够主宰一二。

然而,司马仁还处于太子,所培养的党羽,根本抵不过梨白的多年手下……司马逸则是从开始到最后,一直望着上方的美人,从头到尾视线不曾离开一分一毫。

美人如坐针毡,心情有些悲痛,接收到司马逸的视线,更是有些情绪微动。

临末,只得起了身,淡淡落下一语:“我本是公主,与太子六王爷是为兄妹,并没有什么不同……父皇既然已经传位给我,你们的这些意见,换一种程度来说,就是企图造反?怎么,谁甘愿领这个罪名,站出来!不过,我提醒一句,敢站出来的,就得做好诛九族的准备……”

美人声音清清冷冷的,回荡在金銮殿上,有些些许回音。

群臣终于是安静了下来,看着一袭妖娆如火的美人,心底皆是没了底。

临末,眼看一个个认命之时,司马逸上前一步面色冷峻道:“若本王甘愿领这个罪名呢?诛九族,岂不是包括公主殿下在内?”

美人身形微微一怔,这件事情当中,她最怕的莫过于司马逸恨她。

如今,他是真的恨她了,令她的心多少感到一些难过。

“都散了,六王爷留下……我有话说。”

美人挥挥手,剩下的人散了去。

许是由着司马衍的圣旨,终是无人敢违抗,这也不能算是一种谋朝篡位,群臣们只得选择明泽保身,谁也不敢做这个第一人……司马仁自然是不服的,但是比不过人家,也只能隐忍了下去。

梨白知道美人同司马逸有话说,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转身退了出去。

金銮殿,登时只剩下了美人与司马逸两个人。

美人从着上面一步一步走了下来,径直来到司马逸身边,与他两两相望。

蓦然的,一双大手伸过来,掐住了她的脖子:“你不怕,我杀了你?”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忍心与她划开界限,仍是自称“我”。

“不怕……”

美人没有一丝的恐惧,相反还带着一丝笑意:“阿逸,我知道你不会……”

“别这么叫我!”

司马逸甩开美人,似乎想将她整个人彻底看清一样。

奈何,一时根本看不清。

“为什么?”

良久,他听到自己询问的声音。

美人看着他,不想隐瞒,也从没想过隐瞒,将一切娓娓道来,包括司马衍自尽,司马衍与长公主,愧疚她们事情……司马逸听着,渐渐陷入一阵沉默,似乎想要去体会她所在的立场。

只是,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让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就这么实实在在的发生。

“妹妹……原来你是我的妹妹……好妹妹……当真是好妹妹啊……”

司马逸仰天大笑,几乎笑出了泪水。

美人蓦然,从着衣袖当中,拿出一道黄色的圣旨……在此之后,伸手递给司马逸:“这是属于你的……我能为你做的,大概也只有这个了。”

一语说完,强迫自己不再回头,朝着外面走了去。

临出门的一瞬间,终于停了一下脚步:“司马逸,好好照顾自己,保重……别找我,你也找不到我。”

话落,没有什么留恋的出了宫殿。

天空中,白色缓缓飘着,此刻在美人的眼底,却是乌云密布。

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落下,滴落在下巴,汇聚到地面上,心底裂了一道长长口子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司马逸,我怎么能欺骗自己,对你的感情,也不仅仅是兄妹而已。

只是,很多时候,我只能将这个放到心底。

原谅我,还是自私的选择了自由,选择了梨白……你与梨白之间,我真的没办法将他舍弃,我对他心动,对你留恋,看似不同的感情,让我无法去区分。

但是,我又无比清楚的知道,梨白才是我想要的。

或许,我对他的真实面目,没有面对你的时候多,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彻彻底底将他爱上……然后,选择忘记你。

所以,你也忘了我罢!

美人走过之后,司马逸继续站在金銮殿上,突然感到了莫名的寒冷。

不知站了多久,外面突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转过身,看着面前的茫茫雨幕,低头打开美人临走时留下的圣旨。

上面的“传位”二字,无比的清晰刺眼。

她,从来没有他这么大的野心。

她,想要的只是自由而已,无拘无束。

她,也从来,不曾真真正正将他放在心底,温柔呵护一次。

这样也好,美人美人,有美一人兮,遇之不忘……我会当你是一阵风,来过之后,荡起了我心间的涟漪,之后归于一场静寂。

再见,美人。

再见,我爱过的那个她。

一天之内,两次易主。

朝中发生了极大的震乱,但是民间所知道的,只是后一个流传……司马衍去世,太子被废,封为逍遥王爷,驻守遥远的边疆。

六王爷司马逸继位,改换年号,成为新一代的帝王。

曾有人说,新帝在位之后,一生不曾纳妃,有人说是新帝不好女色,也有人说,新帝心中藏着一个女子……众多说书人听书人,皆是偏向后一个,只是那个女子是谁,至今无人知晓。

只知,她倾国倾城,江山如画,不敌她笑靥如花。

她,是帝王一生念在心尖上的人。

在一处遥远的山野上,有着一处院落。

正是美好风光时,到处盛开的大片大片金灿灿的油菜花,引来彩蝶纷飞飘舞。

有一女子,身穿白衣,站在油菜花当中。

在他面前,是一袭紫色衣衫的俊朗少年,一脸的不舍之色:“你真的……不回去了吗?”

美人微微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风无暇看了一眼,后方不远处,站在那里的白衣男子,身边还有一个孩子……隐隐间,明白了什么低叹了一口气:“也罢,我不勉强你……后会无期。”

“嗯,知道了……回去之后,万事小心!再出事,可没有这么好运气,再穿越回来了……”

看了面前的风无暇一眼,美人倾城的脸上,微微一笑。

挽留的话语,明明可以说出口,但是只能选择不说。

因为,有些话,一说关系就会变了的。

既然,她无法给予他希望,那么能够做到的,也只是装作不知。

“我走了……”

风无暇微微点头,一双眼不舍得离开女子。

临末,一个箭步上前,将着美人紧紧抱入怀中,不肯放开一丝一毫。

之后,依稀说了一句什么,向后猛然一退。

从着怀中,拿出一个夜明珠一样的东西,朝着正午太阳中心用力一抛。

下一刻,一道光芒从天而降,直接落到了风无暇的身上,情景一时分外壮观……在美人的注视之下,风无暇朝着上方一点一点升起,渐渐身影变得模糊,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却见,原本一脸淡然无谓的美人,终于俯下身,掩唇不住的哭了起来。

梨白与萌宝,从着远处匆匆走了来。

看着满是难过的美人,梨白微微俯身,将着她拉起拥入怀中:“别哭了丫头,一切都会好的。”

美人双肩颤抖不止,心下的冲击一阵胜过一阵,脑海无时不刻都在回忆,适才风无暇在耳边所说的那一句话语。

他说:“美人,你知道的,只要你一句,我随时可以留下……你也知道,我一直一直的在爱着你!我的女孩,若是有缘,来世愿你做我的新娘……”

美人伏在梨白怀里好一阵,才渐渐归为平静。

“美人娘亲,影子爹爹……”

前方,萌宝喊了一声。

闻此,梨白与美人齐齐望去,只见大片大片的油菜花里,萌宝小小的身影穿梭其中,脸上带着欢快的笑容……在他的周边,有着蝴蝶随之纷纷起舞,好一幅人间画卷,令人看在眼底,美不胜收。

心有灵犀的,梨白与美人会意一笑,十指相扣的走到萌宝身边。

“喂,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可以不说吗?”

“不可以!”

“在那一晚,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

“你呢?什么时候爱上的我?”

“切!我才不告诉你……想知道,追上我再说!”

究竟什么时候,爱上的你?

初见,你一袭白衣,脸带神秘面具从天而降,漫天的花雨在周围绽放……梨白,你不会知道,那一刻,画面是多么的美,我的心跳得是那么快!

这天下间,有那么多的城池里,城池里有那么多的府邸,府邸里有那么多的街巷……你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在我频临绝望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

从那一刻起,我就相信:你——是我的命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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