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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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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宝来几乎踩着秒表走进摄影棚,眼前山势险峻,一条盘山公路蜿蜒而上,枪战将会在半山腰上展开,特战队员与恐怖分子先是在车上展开激烈交火;而后进入特技爆破镜头。

奥娃问韩宝来要不要换替身拍?韩宝来淡然笑道:“替身是人,我也是人;他是一条命,我也是一条命。不用浪费。我自己拍。”

“你开的车将会给肩扛导弹击中,车滚下悬崖,你要随着车从半空中跳出来。当然,你是给车座位安装的自动装置弹出来,你身上挂了快速打开的降落伞包,然后安全着陆。”米勒导演反复交待有三个技术环节至关重要,一是爆炸的特技摄影,事实上,车在一个装置上翻转,然后从空中坠落,人在车中如过山车一般做圆周运动;二是人在半空中,恰到好处的弹起,脱离高空坠落的车,车要随即爆炸;三是安全着陆,人要往空中抛射出去,否则伞来不及打开,人就给崖壁撞成粉碎了。米勒导演笑道,这是鉴于你第一次拍惊险镜头,怕你吓得头脑一片空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慌了神,那就完蛋了。虽然计算相当精确,你按照技术组提供的动作要领去做,绝对是安全可靠的,怕就怕演员自己吓懵了。

“哎呀,怕什么?我死就死呗。我一辈子玩也玩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有什么可遗憾的。准确拍吧。”

石玉华本来是不允许多嘴,她作为助理,就是递递水,送一块毛巾什么的。她忍不住说道:“一个动作不到位,那是粉身碎骨。”

“乌鸦嘴。”韩宝来三个字冷冷地打发她,很派头地上了车。他要趁拍摄组做准备之际,他要试车,熟悉特别装置,了解装置从按下去到弹起的瞬时间隔。这才是至关重要,人要跟装置磨合一段时间,达到熟练程度。人在高度紧张,特别是下落的失重状态下,大脑反应显得迟钝。有一位科学家做过实验,要是光线暗淡,你看不清河下面有什么;你可以毫不费力地走过独木桥;要是把光线开启,下面有几条鳄鱼,你内心慌张,怎么也不敢走过独木桥了。

拍摄的时刻来临,导演例行公事地喊:“各单位注意,务必一次拍摄到位,一次拍摄不成功就是一千万的损失。音像打开,打光打开,打板。GO、GO、GO!”

特战队员驾着车疯狂地逃跑,后面出现四台车,前面转过山坡也出现四台车,还有恐怖分子探出头,手持冲锋枪对着他的一台悍马军车狂射,子弹雨点般打在挡板上,当当作响,“啪”地一声脆响,前面的钢化玻璃击碎,特战队员脸上出现鲜血。特征队员突然将油门轰到顶,突然踩死刹车,车因惯性飞向空中,从四台车上面飞过,直接往山下逃跑,车继续加速,想飞过悬崖,窜至对面山崖,韩宝来曾经在天门山十八盘七十二拐上试过,那是梁晓菁要跟他同归于尽,天可怜见,他们成功地飞越到对面的悬崖,冥冥之中,给他现在拍电影打下了良好的心理准备。车飞窜出去之前,其实是上了一个特殊装置,车便在空中给一枚导弹击中,一声爆炸声响起,车在火光中做圆周运动,另一台摄像机要拍出特战队员在车内的状态,车本身还有一次大爆炸,这时,韩宝来果断按下弹出装置,略显得晚了一点,人出来,车跟着他屁股后面爆裂,吓得奥娃、石玉华、杜芊芊、江楚瑶都尖叫起来:“韩宝来!”

韩宝来的伞包如一团烟雾散开,他成功地打开降落伞,剧组人员齐声高呼,泪水、笑声、掌声交织在一起。

山下面待命的陈桂山、伍敬尧、曾青山如接一位天神临凡,拉着韩宝来不让他降落的坐地怕他膝盖受伤,在他们铺好的垫上小跑一阵就安全着陆了。

米勒导演第一次开恩,宣布今天就拍到这里。明天再接着拍。开拍以来,这是第一次下早班。韩宝来还得意地说:“这比我们在开加博峰顶,这种冒险只是闹着玩。安全保障措施非常严密,我们整个登山队就在垂直的冰面上冒着飓风前进。你们还有回忆吧?”杜芊芊也跟着上了开加博峰,加上三名安全助理,五个人都深有体会。

曾青山笑道:“所以我不担心,想想在四号营地,你要不是发现撬浮冰打磴道,我们全部回不来了。”

韩宝来神秘地对他身边的人说:“拍文戏太麻烦,还不如拍爆炸镜头。早点完工,我们早点自由。你们说,去哪玩?我请客。”

石玉华得意洋洋地说:“韩宝来,我是不是你的福星?我一来,你就下早工。我叫上有妊娠综合症的紫兰,我们一起去道州银湖玩,怎么样?银湖总共修了一百零八道大坝,将五岭山脉变成了一个天然的湖泊,比江华县金湖(涔天湖)还在大,厉不厉害?”

韩宝来这一提议,全体人员跟着叫好,奥娃有拍摄任何,她走不了,只得眼巴巴地看着韩宝来一伙扬长而去。他们有直升机出行,到道州银湖也就是二十分钟,透近舷窗,就可以看见白云下面清波粼粼澄澈的湖水,这么纯净的湖水像是把蓝天融了一块进去,湖中冒出几座苍翠的岛屿,现在都已经拍卖给旅游开发公司去经营。

紫兰是认识石玉华的:“玉华妹子,袁老师今天怎么特别开恩给你放假?”

石玉华也不怕紫兰套她的话,她满不在乎地说:“我准备跟着韩宝来混。袁头怪我不听话,准备拿我开刀问斩了。”

杜芊芊嘻嘻笑道:“跟着韩宝来是鬼混。”

“那你们跟着韩宝来天天是鬼混喽?”石玉华反唇相讥。

紫兰抿着唇笑,像孔雀开屏,露出它美丽的翎羽,她故意笑出一对涡梨状的酒窝,腹部隆起,笑起来一颤一颤地:“好厉害的嘴。”

韩宝来让直升机停在武警中队,搞了一辆中巴车开着,直奔银湖水库景区大坝。韩宝来查看了与湘江相通的虎子岭大坝,这是银湖所有大坝工程量最浩大的大坝,坝高二百多米,坝体总长度达到六千米,发电装机容量三组一千万千瓦功率的发电机组。现在已经向游人开放。来了就要玩个痛快,韩宝来租了一条游艇,他自己驾驶着。这家伙就喜欢在骀荡的湖面狂奔,迎着强劲的风,游艇就像在水面飞,只划开薄薄的水面,水珠激射出去,像是抛撒万斛珍珠。

水鸟像认识他是韩宝来,马上呼啦啦来了一群,有长腿白鹭,有红嘴的海鸥。石玉华突然惊叫起来:“有天鹅!”

韩宝来讥笑她:“这有什么大惊小怪?这是道州灰鹅。应该是当地老百姓养的吧。这么一大群?”

“我不相信。”石玉华随手拿起一块面包,她扯了一块往水面抛出去,哇,顿时出现了一幕壮观的景象,上百只“灰鹅”扑愣愣向她飞来,“嘎嘎”叫着,扑腾着翅膀,伸长了脖子争食,可以与游艇齐飞,这哪里是家养的鹅,再说这么湖天海宽,怎么可能有农户在这里放鹅,景区的公安也不会答应。鹅对水质的污染有限,但不是纯天然的天鹅,影响观瞻。

石玉华能叫出很多水鸟的种名:什么白鹳,什么是长颈鹤,什么是野鸭,什么是鸳鸯,什么是灰头雁,什么是翠鸟,什么是鱼鹰……她们跟着石玉华在船上用手机拍摄。紫兰拍了一阵,她感觉有一点疲乏,就到操控室坐下来看韩宝来驾驶游艇。

“怕冷吗?给我的外套给你裹上。”

“不用。开你的吧。小心礁石。”紫兰平静地说。

“你的预产期是不是算错了?”韩宝来感觉紫兰怀了很久了似的。

“你什么时候做的孽,你还不会算?还没有足日子。我知道。”

“你神经病哦。不是一炮就响的,更多的时候放的是空炮。”

“呸——”紫兰看了船尾那些疯子还在叫喊,“韩宝来,我可不想再生二胎了,你在开加博峰,我可为你怀了一胎了。”说起流产的那个胎儿,紫兰泪珠晶莹,那时候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劳累过度,她就流产了。

“听你的,我从来不会强人所难,不过,你应该怀的是女儿。”

“你怎么知道?据我所知,你还没有亲生女儿吧?晓萍只是你养女。我生女儿也好,物以稀为贵。你可得厚待咱们的女儿。”

“不过,我一向看走眼的,我以为鲁丽云给我生一个女儿,结果还是儿子,气死我了。”

“是不是你的小蝌蚪是运动健将?据科学家说,男人提供的Y染色体与女人的X染色体配对,生出来的是儿子;要是你提供的是X染色体,那么就生女儿了。说明你携带Y染色体的小蝌蚪搞霸权主义,X染色体蝌蚪靠边站了。”

韩宝来笑她:“紫兰,你读国学真的屈才了,你应该读生命科学。你看你说得头头是道。”

“喂,你这是什么话?你敢小看我们读国学的?我告诉你,没有国学,一个民族的文化就会消亡,我们有自己的民族文化,我们的民族才能千秋万代繁衍生息下去。”

“不敢,不敢,我一向对国学大师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特别紫兰大师,我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敢越礼半分的。”

“别贫嘴了。喂,是不是小师妹给你搞到手了?”紫兰一句话,吓得韩宝来的游艇差点在水面空窜起来了,可能刚才遇到一个回浪,将游艇推向了浪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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