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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噩耗—失踪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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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离开之日起,秦石白天帮着鹿卖兵器,晚上则回家练习枪法。期间还经历了两周的训练。

这样的十来天过后,秦石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一是先前这把重枪,现在已经能挥舞的很轻松;第二个变化则是秦石训练用的石锁,从一开始的足球大小,已经增加到了昨天的磨盘大小。

而今天也不用训练,秦石依旧在帮鹿收拾摊位,买兵器。

“鹿叔你说,山大叔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啊?”秦石问向一旁正在打制石器的鹿。

鹿从石胚上敲下来一点碎石,停了下手,看着一脸担忧的秦石。开口安慰道:“我以前为了猎一头角虎,在林子里蹲了它足足一个月!接近兽将的凶兽可比角虎难对付多了,花费更长的时间也是情理之中。”

秦石点了点头,不过他的眉间依然有着挥不去的忧虑。

与此同时,离部落上百里的万兽山林中。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你再次逃掉!”看着不远处的凶物,山几乎要怒吼出声。

不远处,有着一只浑身遍布着醒目的火红色圆纹的异虎,更特别的是它只有一只右耳,左耳处只有一道疤痕。这是当初首领削掉的耳朵!它嘴里叼着一只小鹿,摇动着长长的尾巴走进了山腰上的洞穴。此兽名:鄢虎。

趴在一堆草丛里,山浑身涂抹着绿色的汁液,这是他为了消除气味而涂抹的,味道尤为刺鼻。他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只有手上无声滴落的血滴,承载着他不断喷薄的怒火。

继续等待了约莫半个时辰,鄢虎仍未从洞穴中走出。不过山却并不着急,他明白那只凶兽此时正在休憩,这是大部分野兽的共性。山悄悄起身,然后退了出去,他还要做一些准备,一些足以要了这只疑似兽将级凶兽的命的准备。

第二日,依旧是同样的时间,鄢虎再次享受起了它的休憩时间。这时山从远处小心地走近来,左手提着一只昏迷的小山羊,这样鲜活的肉食是那只鄢虎的最爱。

为了这一天,他准备了许久。为了打倒这只远比自己强大的凶兽,山这些年除了狩猎以外,最多的就是研究鄢虎的习性。或许这只鄢虎对于自身的了解,都比不上山透彻。

山提着这只羊,悄悄来到离鄢虎所在的洞穴不远处,丢下手中的山羊,然后转身走到离此地大概七八十米的地方,再迅速的爬到大树上躲藏起来。

山羊在地上一动不动,睡的很安详,它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怎样的命运。

“咻—”微弱的破空之声响起,一支利箭划过,精准的没入山羊的后腿上。

“咩~”突然的疼痛惊醒了山羊,这样剧烈的痛楚让它发出了惨叫。这叫声带着惊恐与无助,在这空旷的山林里格外的响亮。

而鄢虎,则从洞**悄悄探出了头。

“鱼儿要上钩了。”山扬起嘴角,配合脸上的三道伤疤,显得格外狰狞。

鄢虎悄悄地接近着原地哀嚎的山羊,它不明白为什么会碰上这种好事,但既然猎物送上了门,那自然不能放过。犹如经验老道的猎手一般,鄢虎悄无声息的靠近着。

山注视着这一幕,隐蔽的更深了,完全融入了枝叶当中。

直到离山羊不足二十米。鄢虎从密林中突然一跃而出,张开的血盆大口带着腥臭的恶风,向着山羊扑了过来。

但山羊的反应也极为迅速,后腿一蹬就开始拼命的逃窜。可刚从昏迷中醒来又被山射中后腿的它,如何逃得过精力充沛的鄢虎?不一会儿就被扑倒在地,紧接着鄢虎熟练的咬住山羊的喉咙,而山羊的挣扎与哀嚎也渐渐无力。

看着鄢虎将山羊慢慢拖入洞穴,山捏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大局已定!

那只山羊的头顶,肚皮,大腿等部位都被山藏入了蛇毒,这些都是鄢虎最喜爱进食的部位。而蛇毒则是他从蛇部落换来的,无色无味,却足以毒杀兽将的剧毒!

山还是默默等待着。一刻钟不到,洞穴里就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声,这声音却让山感到了愉悦。

“凃,你听到了吗?”山对着某个地方问道。

一直等到太阳落山,月亮即将升起之时。洞穴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其实从一个多时辰以前开始,洞穴便彻底地平静了下来。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山还是等待了一个多时辰。等到现在,他觉得那只鄢虎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从树上轻轻跃下,他在暗沉的天色中,一步一步的向着洞穴走去。尽管山现在的心情犹如波涛般翻涌,但为了防备某些意外的发生,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

到了洞口,山吹燃了火折子。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洞口,山一步踏入,从洞穴里不断飘过来阵阵恶臭,刺激着他的鼻子。不过山并不在意,反而沿着气味一路前行。

一路走到最深处,山把火折子吹的更加明亮。他见到了与他所住石屋差不多大的一个空间,里面到处是血渍与白骨。而鄢虎躺在一堆白骨之中,看起来与睡着了无异。山走上前戳了戳,鄢虎已经没有了生息,一旁则是惨不忍睹的山羊。

抽出腰间的骨刀,山一刀一刀的扎在鄢虎的尸体上。尽管这骨刀不是特别锋利,难以破开鄢虎这种兽将级凶兽的毛皮,但山还是不停的扎着,以此来发泄他那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怒火。

“这一刀是阿林的,这一刀是陀的,还有……”

一个一个名字从山的嘴里念出来,每念一次,便是一刀落下。不知不觉间,山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难以想象这个连凶兽都不怕的大汉,会有这样的一面。品味着嘴里的苦涩,山捏紧了骨刀,对着鄢虎的眼睛。

“这一刀,是凃的!”

……

从鄢虎的体内取出了它的心脏,这东西乃是给未修行者打下淬体基础的绝佳材料。

“刚好能给小石头用。”

山心里想着,想到那个小家伙,他凶恶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再把鄢虎的皮剥了下来,兽将级凶兽的毛皮可是很值钱的。做完这一切,山才放松了一些,慢慢地向洞口走去。

“手上的东西留下!另外,你的命,也要留下!”

一声低喝从洞口处传来,山身体一僵。借着月光看见了四个人影,四个裹在月色中的黑影。

“遭了,大意了!”

......

又是二十多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山的消息传回,秦石的心逐渐沉了下去。眼看着即将入冬,狩猎的人们也渐渐的返回,直到除了山以外的所有人都回来了以后。秦石不得不承认了这样的事实:山,失踪了。

“鹿叔,今天没人来换兵器了呢。”秦石对裹着厚兽皮的鹿说道。

“嗯,小石头,明天我就不摆摊了,大家冬天都不会去狩猎的。”看了看正搓着小手的秦石,鹿欲言又止。不过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说道:

“关于山的事情,也许...也许......”鹿不知道该怎么劝解眼前的少年。

“没事的叔,我明白,现在该做的事情是照顾好风婆婆。而且说不定明天山大叔就回来了。”秦石咬着嘴唇,有些哽咽的说着。

“嗯,说不定他明天就回来了。”鹿也勉强地笑着,他知道秦石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可正是因为懂事,他才如此心疼这个孩子。

秦石其实明白,山大叔大概是回不来了。但他却不能把伤心表现出来,因为害怕风婆婆会更加伤心。而就算是为了照顾婆婆,他也必须要坚强起来,哪怕是假装。

等到下午,秦石和鹿一起收了摊子。

“小石头,你待会儿帮我把这些没卖出去的武器给搬回去可以不?”鹿看向正在发呆的秦石,问道。

“当然可以,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秦石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秦石抱起一堆武器,沉默的跟在鹿的身后。

等到二人到达了鹿的石屋前,秦石把兵器放下,正欲离去的时候。巴婶从石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两套厚厚的兽皮衣。上前递到秦石手中。

“巴婶,鹿叔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秦石并不是很想接受这份馈赠,尽管他明白二人只是单纯的对他好而已。

“这是给你这半年来,一直帮我守摊子的报酬,要是没有你,我今年可卖不出这么多兵器呢。”鹿笑着看向秦石说道。

“可是—”秦石还想再说些什么。

“别可是了,这是你这一年的报酬,你不收的话,来年都没人敢帮我干活了,说我鹿不给人报酬。”鹿将两套衣物按在秦石的怀里。

“小石头你就收下吧,你鹿叔还忙着跟我生孩子呢!”巴婶一句话把秦石雷的不轻,而鹿的老脸也不由得一红。

“你这婆娘,当着小孩子的面乱说什么。”鹿看着巴婶,颇有些羞恼的味道。秦石见状也就收下了这两套衣物,向二人道别。

“都是很好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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