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血战之二：，激战在阿克苏
一
阿克苏地区位于新疆西部，地处天山山脉西段南麓，塔里木盆地北缘。东与巴音郭楞蒙古族自治州交界，南与和田地区相接，西与喀什地区、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毗邻，北与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相连。西北部同吉尔吉斯斯坦、哈萨克斯坦交界，总面积约1.万平方公里，约占新疆总面积的8%。全地区共有6个民族，总人口1977086人（据1998年统计，下同），其中维尔族14868人，占地区总人口数69.9%，汉族469人，占4.%，回族195人，占0.4%，克尔柯孜族815人，蒙古族457人，其他民族960人。阿克苏地区辖有阿克苏市和库车、新和、沙雅、温宿、拜城、乌什、阿瓦提、柯坪8个县，境内还有生产建设兵团农一师所属17个团场和厂矿企业。行署驻地阿克苏市原为姑墨国境地，汉唐以来就是战略要地。
由于深刻的历史原因，复杂的国际国内背景，同新疆其他一些地区一样，从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后，阿克苏地区的暴力恐怖犯罪活动不断发生，并出现逐步加剧的趋势。
***年4月19日，为重建新和县热斯提清真寺，以个体哀悼牙生吐尔迪、无业人员阿木提马木提为首的极少数坏人，制造了“热斯提清真寺闹事事件。”原热斯提清真寺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拆除，后来县食品公司在原清真寺旧址上盖了一些房屋，作为门市部、饭馆等经营场所，工商所也准备在这里盖楼并打好了地基。县政府为了不拆除已经盖好的食品公司的经营场所和工商所打好的地基，就在原清真寺旧址左侧划出了1504平方米地皮重建清真寺。这时牙生吐尔迪为使自己的饭馆地址不被清真寺所占，纠集社会上的一些地痞流氓，以保护宗教为名，非要在原址上盖清真寺，并强行拆除了工商所的楼房地基。牙生吐尔迪还煽动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进行非法集会、静坐示威和到县政府哄闹，最多时围观的群众每天有1500人，一直持续到6月底，严重影响了政府正常的行政事务，扰乱了社会治安秩序。当地党政组织为此做了大量深入细致的群众工作，揭露牙生吐尔迪等人真实面目，公安机关依法逮捕了牙生吐尔迪等个别闹事为首分子，事态终于平息。
1991年月-4月，库车县的暴力恐怖分子，先后在该县录像厅、商店、邮局等处制造了4起爆炸案，炸死1人，炸伤1人（“·8”案，已侦破）。
1991年11月1日，库车和沙雅县的暴力恐怖分子，在沙雅县托依堡乡持枪拦截该县农业银行运钞车，开枪打伤司机，抢走现金50万元（已侦破）。
199年月5日，库车县和喀什地区叶城县的暴力恐怖分子，在乌鲁木齐市5路、0路公共汽车上实施爆炸，炸死人，重伤14人（已侦破）。
1994年7月18日至4日，暴力恐怖分子先后在新和县计划生育指导站、托克切克大桥及阿克苏地区检察院等处制造了5起爆炸案，炸坏了一些房屋，未造成人员伤亡（“7·18”案，已侦破）。
1995年1月6日，乌鲁木齐市公安局根据群众提供的线索，在该市团结路国防工办招待所，抓获从阿克苏潜入乌鲁木齐的艾拜都拉阿不都拉（阿瓦提县人）等5名暴力恐怖分子，当场缴获可发射小口径子弹的自制手枪6支及飞镖发射器、匕首、子弹、雷管等凶器，收缴铅印的维文《反对党纲领》一份（60多页，明确规定了该组织的行动纲领、目标、任务、内部纪委及斗争策略等，是近几年查获的最为系统、完整的暴力恐怖组织纲领），但艾拜都拉不都拉等人态度顽固，拒不交代到乌市的目的及内幕情况。
1996年月10日，5名暴力恐怖分子身着公安老式警服，冒充公安人员，以清理收缴武器为名，驾车在温宿县博孜墩乡从6名牧民家中，抢走护牧的“七九”式步枪支，猎枪支，子弹7发，现金4千多元，并开枪杀害和用乱刀捅死前来堵截的该乡边防派出所指导员刘新来、专业警士曹世强和报案群众热西提毛拉买提人（以下简称“·10”案）》此案发生后，月11日公安厅迅速派出工作组，赶赴阿克苏指导和协助当地公安机关侦破此案。较短时间内，侦查工作取得重要进展，月10日，侦查人员在阿克苏市红桥查获作案工具00吉普车。次日，又在阿克苏市阿音克乡抓获为凶手开车的司机。月1日，公安机关顺滕摸瓜，先后抓获“·10”案的部分涉案人和知情人。月1日下午，又查获犯罪嫌疑人作案用的老式警服一套，4顶警用大沿帽，带血的匕首一把，支小口径自制手枪及现金4千余元等重要物证，查清了“·10”案的基本案情，并于月16日，查明主要犯罪嫌疑人已乘车逃往乌鲁木齐，到乌鲁木齐后线索中断。月18日，公安厅工作组撤回。
1996年月日，新和县爱国进步宗教人士阿克木司地克在家中被人枪杀（以下简称“·”案）。这是90年代新疆出现暴力恐怖犯罪活动以来，被杀害的第一名爱国宗教人士，引起了各级领导的高度重视。时任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政法委书记的任建新同志对此指示：“犯罪分子把爱国宗教人士作为迫害对象，是一种新的犯罪动向，公安机关必须严厉打击之。公安部要高度重视，加强对此类案件侦破工作的领导、指导。”自治区党委王乐尔书记指示：“各级党委政府要紧急行动起来，从讲政治的高度认识这个问题，加强对爱国宗教人士的保护，动员和组织人民群众做好自我防范，公安机关要精心组织，尽快破案，抓获犯罪分子，消除社会影响。”
据了解，“·”案发生后，阿克苏已做的工作有：地委和地区公安局领导已在当天赶到新和县，加强对侦破此案的组织领导：加强社会面控制，收集社会反映；重点做好宗教人士的工作，稳定人心；将情况通报各县市，加强防范工作；做好阿克木司地克的善后工作，保证唯一目击者的人身安全。
二
月5日，自治区公安厅召开了公安厅党委会，传达中央、区党委和公安部对“·”案件的指示精神，一是分析阿克木司地克被害的有关案情和性质，初步认为暴力恐怖分子所为的可能性较大，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凶杀原因。二是分析阿克苏的对敌斗争形势，预测敌人还准备干什么，特别是在4月9日“古尔邦”节前夕进行新的破坏的可能性。为此，厅党委主要决定两条：一是立即派出由公安厅政保、刑侦部门组成，由厅长助理带队的工作且，赶赴阿克苏，指导和协助当地的对敌斗争。二是针对暴力恐怖犯罪跨地区活动的特点，以乌鲁木齐抓获的艾拜都拉和“反对党”线索为重点，对涉及阿克苏地区的全部敌情线索进行梳理排查，顺线深挖，从全疆范围配合阿克苏地区的侦查工作。
月7日，公安厅工作组到达阿克苏后，重点从三个方面开展工作：
第一，月8日，工作组与地区公安局一起，在阿克苏市召集八县一市公安局长会议，传达上级领导有关指示，进一步分析阿克苏的敌社情，重点明确两项任务：
一是依靠各级党委、政府及各单位和广大群众，以“古尔邦”节的安全保卫为重点，进一步加强全地区的安全防范，特别是针对新和县“·”案后，毗邻的沙雅县又连续发生“·4”、“·7”两起结伙抢劫宗教人士的案件，要求各自为战，村自为战，严防敌人进行新的甚至更大的破坏。为此，地委、行署两次召开县委书记、县长会议，对防范工作进行专门部署和检查，狠抓措施落实。事后证明，此举很有成效。杀害阿克木司地克的一伙暴力恐怖分子，原打算再至少杀害名爱国宗教人士或党政基层干部，抢劫更多的钱财，但因风声较紧，各地防范普遍加强，难以下手，从“·7”后直到被抓获的半个多月中，未敢轻举妄动。这期间，“·10”案的6名主要犯罪嫌疑人，也是因为风声较紧，东躲西藏，忙于逃避打击，未再进行新的犯罪活动。如此，就为集中力量尽快侦破“·”案创造了有利条件。
二是坚持整体作战，实行侦查工作责任制。要求除了新和县公安机关全力以赴外，各县市公安机关都要积极配合新和县侦破“·”案，明确如果“·”案犯罪嫌疑人在哪个县市躲藏和活动，没有及时发现，或与“·”案的有关的重要线索，被漏掉的，或因工作措施不落实，不深入，贻误战机等，都要严肃追究所在县市公安机关领导的政治责任。当然，无论哪个地方最先发现重要线索，使案情取得突破性重要进展，也应记头功。
第二，月9日，由公安部刑侦局、北京市局刑侦处、公安部政保局位同志组成的工作组赶到了阿克苏。至此，由公安部、公安厅、地区公安局三个方面力量结合的联合专案组正式组成，进驻新和县，全力侦破“·”案。
第三，督促各县市架网监控和继续查找“·10”案6名主要犯三罪嫌疑人的踪迹。
三
联合专案组在新和县的侦查工作，首先从重新勘查现场情况开始。
阿克木司地克被杀现场系五间住房组成的临街小院，家中只有阿克木司地克的老伴与其同住一间坐东朝西的卧室。据阿克木司地克的老伴讲：月日早晨7时45分，她召呼老人去清真寺（现场距清真寺仅4米，8时整开始作晨礼），老人刚一打开卧室门（此门晚上都是从里面扣上的），门外名5-0岁之间的蒙面青年（其中一人身高不到1.7米）连推带搡将老人推回屋内。其中一人用绳子捆绑她，并威胁不准出声，另一人将老人按倒在炕上。在挣扎过程中，她头昏眼花，隐约听到“叭”的一声，凶手是什么时间离去的记不太清楚，只见老人头部流血，倒在炕上，呼唤时不见回答，她遂出门呼救。
经勘查，靠北小院的邻居家围墙上（从此处容易到达阿克木司地克房顶）有较鹇的蹬踩痕迹，房顶有清晰的行走球鞋印；搏斗现场遗留凶手的民族式匕首一把（联合专案组到达前，此匕首没有密封提取，被多人动过，失去指纹认定价值，此也是教训之一）；捆绑阿克木司地克老伴的1.5米长绳子一条，上面沾着一些阿克木司地克家没有的油泥；子弹从被害人头部太阳穴处射入，无贯通伤，伤口周围有火药灰硝燃烧后的痕迹，系近距离射击所致，可能在10厘米之内，基本上是紧抵着头开枪的；从脑中取出一枚小口径子弹头，弹体侧面有一不明显的划痕，系枪膛特征所留，可为以后鉴定凶手枪支提供比对依据。
从现场情况看，实施犯罪的有人或人以上，是具有攀登能力的年青人；被害人开门准备外出时被堵回，作案时间卡得很准，作案人了解现场情况（这一条意味着两种可能：一是作案人系新和县本地人；二是可能由外地人与新和县的人相邓小平结联合作案）；犯罪嫌疑人有枪和懂得用枪，不图钱财；从现场遗留的匕首、绳子和犯罪嫌疑人蒙面等情况看，作案前有一定准备。
被害人阿克木司地克，男，维吾尔族，85岁，1978年至1981年在该县热斯提清真寺任伊玛目，198年至被害时任该清真寺副伊玛目，曾当选政协新和县第一届至第八届委员会委员，新和县第一届伊斯兰教协会副会长，第二届伊斯兰教协会常委，生前到麦加朝觐二次，在当地较有影响。***年新和县发生清真寺闹事事件时，阿克木司地克曾帮助政府做闹事者的劝阻工作；公安机关在对闹事首要分子调查取证时，阿克木司地克积极配合，提供了闹事者蓄意制造混乱的有力证据；人民法院在追究闹事为首分子刑事责任时，阿克木司地克又勇敢地站出来，到法庭作证，大胆揭露少数坏人违法犯罪事实，使闹事为首分子受到了法律制裁。阿克木司地克平时拥护和正确宣传党的宗教政策，抵制非法宗教活动，遵守政府法令法规，是当地公认的爱国宗教人士。为此，少数坏人曾三次对他进行威胁和恐吓：第一次是199年月，有人往他的家门口和药铺浇汽油纵火，因扑救及时未造成大的损失。第二次是199年有人以他的名义书写张贴煸动敌对情绪标语，进行陷害，后查明了与他毫无关系。第三次也是199年，有人持刀当面威胁阿克木司地克，“少管闲事，别跟着政府跑”，并用刀将阿克木司地克的脸部划伤。阿克木司地克医术医德都很有造诣，为当地许多群众送医看病，乐善好施，口碑甚佳。送葬时人们纷纷赶往墓地，乘坐的汽车、拖拉机、马车、毛驴车等各种车辆围满了整个墓地，参加阿克木司地克葬礼的群众达到4千多人。这也是新和县历史上规模最大，人数最多的一次葬礼。由此感到，阿克木司地克被与人民为敌的暴力恐怖分子杀害的可能性比过去认为的还要大。
四
根据现场情况和已有的线索，联合专案组在前一阶段工作的基础上，对侦查摸排工作重新进行了调整：
（一）从现场出发，对现场各种痕迹物证工作进一步深入和细化
如提取现场鞋印、描述犯罪嫌疑人；对留在现场的匕首在刀匠和群众中进行辨认（此匕首把柄尾部有两个小角，徒刑比较少见）；请公安厅化验绳子上油泥的成分（后鉴定系柴油和煤油的混合物，说明绳子主人有接触拖拉机等农机具的条件）等。为进一步刻划作案人提供更具体的依据。
（二）对作案嫌疑人的摸排工作主要突出以下几点
1、与新和县对敌斗争的历史情况相联系，分析有无作案基础，包括政治和非政治的思想基础。重点是***年清真寺事件、1994年“7·18”爆炸案等历次破坏活动中的涉案人员，细查这些人的历史情况、现实表现、社会关系、与被害人的关系等。
、与“·”案件现场相联系，包括根据嫌疑人的作案时间、年龄、体貌特征，是否持有过武器，与现场匕首、绳子、鞋印等痕迹物证的联系等。
、对在逃人员进行排查，重点是1994年“7·18”案在逃的1人，1996年“·10”案在逃的6人和其他暴力恐怖团伙的在逃人员。一方面是新和县自查，一方面通知在逃人员的原籍协查，特别是要注意查清“·”案发前后其是否处出和去向。
4、排查有无其他违法犯罪行为，如赌博、吸食大麻烟、**、散布分裂言论和谣言，抓住把柄，把擦边球，为采取措施（如传讯谈话、适时敲打、留置审查、治安处罚等）创造条件，目的在于从这些人物中挤出情况。
5、从现场情况看，案发前后正逢清真寺作晨礼，估计会有人路过阿克木司地克门前去清真寺。因此对案发当天早晨到清真寺的人员要定时定位（后来查明当天有75人在清真寺作晨礼，都在48岁以上，没有发现年轻人或外地人）。同时查明这些人是否目击案发前后有人出入阿克木司地克的院门。
6、通过群众工作和指挥秘密力量，如紧对暴力恐怖组织线索和其他敌情线索的摸排，同时与公安厅大范围的摸排工作保持密切联系，一有情况，随时通报。
为了完成以上摸排任务，联合专案组下设了现场勘查调查组、重点人和敌情线索调查组、宗教界情况调查组、社会面调查控制组（主要任务是发动群众提供线索，加强新和县六乡一镇的安全防范等）、信息综合组等，同时规定了具体的工作进度，保证侦查工作紧有序进行。
由于“·”案中被杀害的是靠拢政府、较有影响的爱国宗教人士，当地群众特别是进步宗教人士和治安积极分子感到安全受到严重威胁，人们的心理被蒙上浓重的阴影，一段时间内，没有一个人主动向公安机关反映情况。公安人员找上门，往往被告之“你们白天不要来（怕被人看见）”、“不要穿警服来（怕被牵加）”等，即使在专案组召开的线索汇总和案情分析会上，当涉及一些具体人时，当地有些同志了不大发言。专案组只好采取个别谈话的方式收集情况，摸排工作进行得十分艰难。即使这样，通过基层民警大量的细致工作和充分调动秘密力量，每天都有一些新的线索出来，通过核查与分析，每天又不断地否定和排除前面反映的一些情况。
正当侦查摸排工作紧张进行之际，毗邻新和县的沙雅县又连发两案：
1996年月4日凌晨1时0分，自治区政协委员、沙雅县政协副主席热木吐拉依达依卡日家，遭4名蒙面歹徒持枪抢劫，犯罪嫌疑人用绳索将热木吐拉的岳父、妻子捆绑起来，抢走现金1.5万元，并手持凶器威胁说：“我们抢钱，不是用于个人，而是用于组织，若报告公安机关，我们将收拾你们。”（简称“·4”案）
同年月7日凌晨1时许，沙雅县托依堡乡哈尔坤村宗教人士依明沙克家遭4名蒙面歹徒抢劫，抢走现金6975元（简称“·7”案）。
“·”案尚未取得实质性进燕尾服，又连发两案，雪上加霜，专案组每个同志都深感压力明显增大，不少同志寝不安席、食不甘味。自觉加班加点，通宵达旦，成为专案组普遍的现象。另一方面，这两起抢劫案与“·”案有许多相同之处，更充分地暴露了犯罪分子。如凌晨作案、蒙面、结伙、手中有枪、用绳子捆绑受害人、作案人比较年青等等。更为重要的是：经现场勘查调查组对三个案件现场遗留的球鞋印进行技术鉴定和对比，作出了同一认定的结论，专案组遂将三个案件并案侦查，沙雅县被立即纳入侦查视线和重点侦查范围开展工作。
五
就在阿克苏地区的摸排工作再掀高潮之际，公安厅对“反对党”的侦查取得重要进展：公安厅指挥吐鲁番和乌鲁木齐市公安机关，在鄯善县和乌市雅玛里克山端掉了个暴力恐怖分子的窝点，从两处分别查获铅印的《反对党纲领》，同国防工办招待所缴获的完全一样。月日，乌鲁木齐市天山区公安分局根据公安厅通报的线索，发现重大暴务恐怖组织“反对党”在乌鲁木齐的一个重要头目牙生阿不拉（男，8岁，阿克苏库车县四区人，1990年因在鄯善县参与爆炸兰新铁路被判刑年）的踪迹，遂果断出击，一举擒获，但牙生阿不拉坚不吐实。公安厅认真分析案情后，迅速从喀什抽调掌握有关情况和有经验的部分侦查骨干，带秘密力量增援乌鲁木齐，逼牙生阿不拉就范。
4月4日，公安厅党委再次派出工作组，带着牙生阿不拉交代出的重要线索赶到库车，与联合专案组一起召开紧急会议。会上通报：据侦查获悉，“反地党”是一个跨地区的重大暴力恐怖组织，他们的破坏计划比较大，温宿县“·10”案和新和县、沙雅县发生的三起案件，可能只是他们行动破坏的一部分。从牙生阿不拉的初步交代和掌握的情况看，月16日-17日，“反对党”在乌市的1名重要骨干曾召开秘密会议，会后派出了4个人带着该组织发的支小口径手枪，赶往新和县、沙雅县执行暗杀任务。这4个人的部分情况是：
阿不拉沙雅，准确姓名不详，此可能是绰号，沙雅县人，其父曾被公安机关打击处理过。
买买提卡日，或叫艾合买提卡日，姓名不全，沙雅县或新和县人。
玉素甫卡日，姓名不全，此人的妹妹可能与阿不拉沙雅结过婚。
克然木卡日，姓名不全，新和县人，可能与阿不拉沙雅有亲戚关系。
以上4人的重要关系人有：
色拉及丁，姓名不全，1994年新疆大学中文系毕业，在沙雅开过饭馆，参与制作过假护照，其父亲被公安机关押过。
西艾力，姓名不全，新和县人。
玛丽艳木，女，0多岁，新和县人，与阿不拉沙雅可能有亲戚关系。
根据以上重要线索，联合专案组重新调整工作重点和力量，紧急部署新和、沙雅两县公安机关，通过查身份证底卡，走访群众、调动秘密力量等多种途径，尽快核查以上7人的真实姓名、基本情况、社会关系和去向等。如条件成熟，逐个密捕。
六
第一步工作是要在高度保密的情况下，尽快查清有没有这几个重点嫌疑人，都在不在家。麻烦的是，这几个人的姓名都不全。维族人的姓名虽然与汉族人一样，都是由姓和名两部分组成，但结构刚好相反，即维族人自己的名字在前，父姓在后，且同名同姓者甚多。如果犯罪嫌疑人使用化名或假名，情况就更为复杂。为此，基层同志做了大量的细致工作。4月5日一天之内，新和县公安局在县城镇就摸出年龄在0岁左右、叫玛丽艳木的9名女青年，如玛丽艳木巴克、玛丽艳木尼牙孜、玛丽艳木古丽、玛丽艳木买买提汁、玛丽艳木阿不都热衣木、玛丽艳木吾斯曼、玛丽艳木吐拉甫、玛丽艳木库尔班、玛丽艳木艾则孜等。后来又摸出一个叫玛丽艳木的女人，此人的丈夫是拖拉机手，有接触农机具的条件，她家与“·”现场遗留的带油泥的绳子是否有联系？疑点上升，需进一步追查。后来又查出，此玛丽艳木与阿不拉沙雅的姐姐是好友，所以阿不拉沙雅到瓣和县时就常在玛丽艳木家落脚。至此，可基本肯定她是阿不拉沙雅在新和县的一重要关系人。4月9日，新和县通过使用秘密力量，发现阿不拉沙雅在新和县的另一名关系人吐×××（新和县渭干乡渭干村人），初中文化程度，系派先巴扎（集市）的鞋匠。1991年-199年，吐地卡日曾与阿不拉沙雅一起到库尔勒市、皮山县等地学过经。199年8月在伊犁学经时伙同他人非法偷越国境，同年9月被哈萨克斯坦遣送回国，10月返回新和县原籍。吐×××与玛丽艳木熟悉，关系密切。
新和县公安局同时还摸出阿不拉沙雅在新和县的另一个关系人西×××，岁，住县城镇团结路××号，小学文化，曾与阿不拉沙雅一起在新和县、库尔勒市等地学经，现为县棉花加工厂合同工。
经专案组批准，4月10日吐×××等人被公安机关相继捕。
至4月9日，沙雅县也摸出个重点人的情况：
沙雅县确有一个叫色拉及丁谢力甫的人，7岁，1990年到新疆大学中文系上学，后在沙雅开过饭馆，没有发现什么前科。但他的弟弟乃吉木丁谢日甫问题较多：1987年上高二时就在学生中参加非法组织，经常写一些歪曲新疆历史，不满现实的文章。1988年在县委、县政府等场所非法书写张贴了8张标语，被劳教年。解除劳教后又为阿克苏地区一个名叫“青狼”的组织起草“组织章程”，参加了许多违法犯罪活动，因此199年被判刑6年，现仍在服刑。由此可分析出，色拉及丁谢力甫容易具有进行暴务恐怖活动的思想基础。但色拉及丁谢力甫已多日不在家了。后来进一步查明，色拉及丁谢力甫的老婆是乌鲁木齐人，专案组立即将查出的具体地址报告了公安厅。
阿不拉沙雅，沙雅县海洛乡某人，真名叫阿不都拉哈斯木，6岁，身高1.65米，性情粗暴、胆大，1990年以后常以学经为名外出，行踪飘忽不定。其父亲是县政协委员，县伊斯兰协会副主席。阿不都拉哈斯木目前不在家，去向不明。
4月10日，公安厅通报：色拉及丁谢力甫已在乌鲁木齐落网，初步交代阿克木司地克系末不都拉哈斯木所杀。4月10日-11日，新和县密捕×××等人先后开口，交代了“·”案件的一些重要案情。至此，“·”案眉目已基本清楚，当务之急是尽快抓获主要犯罪嫌疑人阿不都拉哈斯木。据各方面的情况分析，阿不都拉哈斯木等人没有走远，仍藏在沙雅的可能性比较大，必须加强沙雅的工作。为此，专案组派出公安厅刑侦处副处长、阿克苏公安局副局长带人从新和连夜赶赴沙雅县，全力追捕“·”案的凶手。
七
4月11日，公安机关组织的专门追捕力量，对沙雅县先后摸出的阿不都拉哈斯木可能藏身的4个窝点，连续采取搜捕行动，但都晚了一步，阿不都拉哈斯木等人都离去时间不长，4个点先后扑空。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同时们疲惫不堪，凶手踪迹似乎又消失了，配合行动的武警部队开始撤回。是继续查找，还是稍微休息一下？两位领导与沙雅县公安局领导一起分析后认为，追捕的消息在我方扑空4个窝点后很难保住密，必须马不停蹄，继续组织力量查找没有被我们发现的窝点。漫漫长夜，沙雅县公安局会议室里，灯火彻夜通明，烟雾缭绕，组织追捕的一线指挥员，一个个强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只有等待，等待摸排工作的新进燕尾服。但愿不要像往日一样，又白白熬一个没有情况、不敢睡觉的无奈夜晚。
深夜，有情报传来，可能与阿不都拉哈斯木在一起活动的买买提阿不拉（又叫艾合买提），有一个表弟叫艾沙叶合亚，家住沙雅县古力巴克乡××村。事不迟疑，军情似火，再组织更多的力量已来不及，追捕组第一拨一行9人，荷枪实弹，先行出发，直扑××村，增援力量随后赶到。
4月1日凌晨7时0分，天刚亮，我追捕组在××村完成了对艾沙叶合亚家的武装包围。
艾沙叶合亚家地处村头，由三间房屋构成丁字型独立住宅，周围是树林和农田。其中一间靠右边的房间前摆着三双沾满泥巴的鞋子，从泥巴的新鲜程度看，房内主人进房时间不长。民警一推，门从里面顶着，我民警遂强行开门，该乡派出所所长率先冲入。对方开枪拒捕，派出所所长躲避不及，一发子弹正中前额，幸未射穿头骨。我民警未容对方继续顽抗，奋起还击，击伤屋内人，将其擒获。经验斑点，这三人分别是阿不都拉哈斯木、买买提阿不拉（又叫艾合买提，4岁，沙雅县古力巴克乡人）、艾沙叶合亚（岁，买买提阿不拉的表弟）。当场缴获小口径手枪支，子弹54发。消息传出，新和县专案组营地一片欢腾，同志们奔走相告，多日的疲惫焦虑一扫而光。当地党政领导和不少群众，也赶到专案组祝贺。自治区公安厅副厅长闻讯后，立即从库车县赶到沙雅县，亲自突审，0多分钟后就迫使被击伤的阿不都拉哈斯木交代了枪杀阿克木司地克的主要经过：
月1日，阿不都拉哈斯木、买买提阿不拉和另外名同伙，带着蒙面布、换上鞋子，从沙雅到新和县与吐×××接上头后，一起来到西×××家，商议暗杀阿克木司地克之事。西×××给阿不都拉哈斯木提供出一把匕首（即现场遗留的把柄尾部带个小角的匕角），吐×××因害怕，会后躲回家中。当晚阿不都拉哈斯木和买买提阿不拉来到热斯提清真寺，正赶上晚礼拜散场，阿克木司地克从清真寺出来回家。阿不都拉哈斯木二人则悄悄跟上，一直看着阿克木司地克进了自己的院门。阿不都拉哈斯木又查看了一下小院周围的情况，对买买提阿不拉说：“阿克木司地克的住房没有变样”（阿不都拉哈斯木***、1990年曾在阿克木司地克手下学经，去过老人的家）。当天晚上，阿不都拉哈斯木一秋4人住进了玛丽艳木的家。凌晨天快亮时，阿不都拉哈斯木和买买提阿不拉向玛丽艳木要了一根长1.5米的绳子（遗留在现场），赶到老人院门外（院门从里面扣上），从旁边墙头上到房顶，下到小院里。见卧室的门从里面扣着，不好叫门。他们断定老人肯定要去清真寺，于是埋伏在卧室门外。等了大约0分钟，卧室门开时，守候房门外的阿不都拉哈斯木和买买提阿不拉乘机闯入卧室，关上房门，捆绑阿克木司地克的老伴，阿不都拉哈斯木用枪顶着阿克木司地克的太阳穴，将其开枪打死。得手后，名凶手又回到玛丽艳木家，叫上正等待消息的另外名同伙，逃往沙雅县。因逃跑时慌张，所带匕首掉在了现场。4月4日、7日，这4人又蒙面抢劫了沙雅县名宗教人士。
专案组随后从买买提阿不拉的住处，搜获一双较新的球鞋，经鉴定，与“·”、“·4”、“·7”三个案件现场留下的鞋印完全吻合；通过对从阿不都拉哈斯木手中缴获的一支黑色小口径手枪进行枪弹痕迹检验，技术人员认定与打死阿克木司地克的是同一支枪。
暴徒们为什么要选择阿克木司地克下手呢？据牙生阿不拉和阿不都拉哈斯木交代及事后查证：1995年，牙生队不拉所在的“反对党”，先后抢劫1万元。当年9月，他们将这些钱分给了其组织成员，主要用于收集武器和发展力量。1996年月1日，牙生阿不拉等1名“反对党”的重要骨干在乌鲁木齐市山西巷一旅社碰头，各骨干成员汇报了进行暴力恐怖活动的准备情况。阿不都拉哈斯木及另一同伙人，因**花光了该“组织”给的1.5万元。“反对党”一重要头目对此非常恼火，当场起草了所谓的“判决书”，要对阿不都拉哈斯木人执行死刑。阿不都拉哈斯木跪地求情，提出给点时间，要戴罪立功，赶回老家杀几个“败类”，抢更多的钱交还给“反对党”。“反对党”头目问，打算干掉谁？阿不都拉哈斯木说，首先是新和县的阿克木司地克。此人在***年新和县清真寺事件中，帮政府说话，平时在清真寺内，也经常劝人要听政府的话，老与我们作对，必须除掉。众人听后应允，并限期10天完成暗杀任务，还让阿不都拉哈斯木写下了保证书，又派了名同伙一同前往，监督阿不都拉哈斯木执行行刺任务。月1日，这4人一起离开乌鲁木齐，潜回沙雅县，做了一些行刺准备，于月1日潜入新和县。
至此，“·”案的来龙去脉彻底查清，全案成功告破。
八
就在“·”案的侦破鏖战正酣之际，公安厅又向联合专案组通报了两个重要情况：一是4月5日在阿克苏市阿音柯乡发现一青年尸体，系枪杀。后来很快查明被杀者是“·10”案的6名主要犯罪嫌疑人之一阿不力孜阿不都克然木，在月9日因内讧被同伙开枪打死。这说明“·10”案的几名主要犯罪嫌疑人没有跑远，仍在阿克苏地区活动。二是乌什县有一个叫木塔里甫艾山的个体户，贩卖羊皮，很有钱，在乌什县被人称为“羊皮大王”。据侦查，此人最近曾接送过“·10”案的几名主要犯罪嫌疑人。找到此人，就有可能查了“·10”案几名主要犯罪嫌疑人的� �落。
4月6日凌晨时，公安厅通过技术侦察，发现木塔里甫艾山落脚库车县，并进一步证实可能要从库车往轮台县方向逃逸。得此情报，联合专案组身边没有更多的人手，集合人员又怕延误时间。专案组只好立即派出公安厅阿克苏地区公安局的三名处长，抢时间赶到库车与轮台县的必经之地——二八台，设卡堵截。同时组织新和县公安局和地区公安局防暴队，随后增援。二八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边只有几间很简陋的民房和公共汽车一个客运小站。时值初春时节，戈壁滩上身穿皮大衣仍感寒气袭人。三名处长顾不了这些，简单分工后，毅然上路拦车盘查。他们一辆辆地挡，一辆辆地查，攀上爬下，既辛苦又危险。因为犯罪嫌疑人藏在哪一辆车上，的各有没有武器，会不会反抗等，都是未知数。直至天亮时增援的民警赶到了二八台才换下了三名处长。当天下午15时0分，木塔里甫艾山押着两辆运羊皮的大拖挂卡车，从库车县出发经轮台前往库尔勒市，发现前方有公安人员设卡盘查，遂改乘公共汽车，夹在旅客中企图蒙混过关，在二八台被我民警认出，成功擒获，并就地组织突审。
据木塔里甫艾山交代，近日接替他接送和掩护“·10”案件主要犯罪嫌疑人的关系人是阿不都赛买提，可能还在库车县。此人曾与公安机关打过多次交道，他的全名叫阿不都赛买提白克力，8岁，喀什地区英吉沙县芒升乡人，1990年因参加阿克陶县巴仁乡武装暴乱被劳教一年，199年因私造枪支被公安机关关押，199年在英吉沙县涉嫌爆炸案被收审，此人相当顽固，收审期间以绝食手段进行抗拒，三个月不交代任何问题。
4月14日夜，公安机关摸出了阿不都赛买提白克力在库车县城镇的落脚点，在围绕动手抓与不抓的问题上，专案组内部出现两种意见：一是认为阿不都赛买提白克力经我多次打击处理，具有反审讯经验，态度历来顽固，动手抓获后如果不交代“·10”案犯罪嫌疑人下落，反而会打草惊蛇，导致线索中断；二是认为，如果不动手，继续指挥秘密力量贴靠，进一步搞清情况后再定，这样看似保险，但突破此案的时间很难限定，况且“·10”案犯罪嫌疑人可能就在附近，我方一旦动手，就能形成迫其露头之势，便于我方在运动中发现和打击。最终专案组采纳了后一种意见。为了保险起见，专案组又部署除二八台继续设卡外，还要在新和县草原工作站（库车县通往阿克苏市的必经之路）、独库公路（库车县通往伊犁必经之路）立即设立武装堵截卡点，形成关门打狗之势，严防敌人外窜。
4月15日凌晨4时，我追捕人员按计划在库车县完成了对阿不都赛买提白克力可能藏身之处的包围，对包围圈中逐间房屋的搜查工作随即展开。阿克苏地区公安局几名防暴队员也逼近一间房屋，一名民警一跨进房门，门后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就顶住了他的头部，就在他一发愣的瞬间，对方已扣动了板机。几乎是在同时，我方一名迅速跟进的防暴队员，眼疾手快，用手一推，对方的子弹带着一股凉气，擦着耳根飞过。不容敌人再射，我方还击的枪声骤然响起，将屋内名持枪人击倒在地，当场缴获仿“**”式手枪5支，改制小口径步枪一支，各种子弹56发，震源弹枚，闹钟定时爆炸装置个，炸药6.5公斤，雷管枚等物品。经核对，被我击伤的人，一人正是阿不都赛买提白克力，另一名也是我追捕了一年多的一名暴力恐怖分子沙地尔丁（又叫司马义卡日，一年前曾持刀割下了英吉沙县一名计划生育干部的耳朵，行凶后在逃），沙地尔丁因伤重抢救无效，第二天死亡。
对阿不都赛买提白克力另一处可能藏身窝点的搜查也传来捷报，原来这是一处暴力恐怖分子的地下武器制造点。从此处查获手枪把、弹匣、枪机、枪栓、瞄准器等枪械零部件9个，电击手枪一支，“七九”步枪子弹7发，炸药原料8公斤，铅锭19个，大刀和长剑把，匕首4把，手铐、电警棍、握刀器、拉力器、望远镜各一个，以及钻床、冲床、立式气锤、氧气瓶等一批造枪工具和硫酸、硝酸、小铁块（炸药包填充物）等物品。
九
4月15日晨6时，新和县公安局副局长奉命带人赶往新和县草原站设卡，重点是堵截和检查从库车方向来的车辆。因为“·10”案犯罪嫌疑人手中有长枪，蔡副局长出发时带上了县公安局仅有的支微型冲锋枪。
新和县草原站距县城50公里，距阿克苏市约160公里，草原站为一栋坐南朝北的砖木结构平房，四周种有树木，前后左右浊空旷无人的戈壁滩，几十米外，14国道从草原站房前穿过。
15时0分，一辆红色桑塔纳轿车（车号新B0671）从库车方向向西急驶而来，我民警示意对方停车。距我方卡点十几米处，桑塔纳车缓缓停下，但车内之人无视我民警再三招呼，迟迟不下车。静寂之中，路边副局长顿生疑惑，手持冲锋枪快步跃上公路，在距此车前方十几米处再次喝令车上的人下车接受检查，同时另一民警手持通缉令从侧后向桑塔纳靠近，欲强行检查。
此时只见桑塔纳两侧车门同时打开，车上跳下几名手持短枪的男青年，抬手便打，子弹几乎擦着我民警的头皮和身体飞过。已有戒备的民警大喊一声“对方有枪！”迅速低身退下路基，同时打开保险，子弹上膛，开火还击。歹徒从车上又拖出支已上膛的“七九”步枪，疯狂向我射击。枪声一响，正在草原站平房门前休息的另一名民警，抓起另一支微型冲锋枪，立即投入战斗，与副局长一起，短时间内形成使对方腹背受敌的交叉火力。一梭子过去，一名手持“七九”式步枪射击的大个子歹徒应声毙命，后查明此人是身体强壮、有一定军事素质的“·10”案6名主要犯罪嫌疑人之一阿吾提阿不拉，身中七弹。
此时公路上仍有车辆继续往来，一发流弹击中一辆卡车的挡风玻璃，司机才发现此处正在进行枪战，在距红色桑塔纳车十几米处紧急刹车，双手抱头连滚带爬翻下路基。
在打哑了名持枪人后，对方人多枪多的优势已经丧失，副局长向剩下的二人喊话，敦促对方缴械投降。然而自知罪孽深重的歹徒仍负隅顽抗，不断向我开枪，打爆了现场附近的卡车轮胎。敌人不投降，就叫他灭亡！我方两支冲锋枪依仗重新选定的有利地形，又怒吼起来，正义的子弹像泼水一样追着顽敌。几分钟后，对方的枪声彻底沉寂。整个枪战持继了45分钟，我方无一伤亡，5名持枪拒捕的歹徒被全部击毙。只见每具尸体的腰间都插着匕首，挂满一圈子弹，看样子随时准备武力反抗。
经辨认，被击毙的5人中，有4人是“·10”案的主要犯罪嫌疑人，一人是暴力恐怖团伙的成员。经清点战场，缴获“七九”步枪支（正是“·10”案中被抢走的三支步枪），仿“**”式手枪6支，电击手枪1支，各种子弹14发，匕首7把，手投式摧泪弹6枚，雷管17枚，炸药1650克，现金960.5元。
十
1996年9月11日，沙雅县召开公判大会，依法处决阿不都拉哈斯木的正义枪声，为“·”案件划上了最后句号。
1997年1月1日，在陕西省公安机关的积极配合下，新疆公安机关在西安市摧毁一个准备在春节前赶回新疆实施报复破坏的暴力恐怖团伙，抓获团伙成员19人，缴获炸药原料.8吨（可配制10吨烈性炸药）。其中被抓获的该团伙头目艾拜都拉阿里木，就是温宿“·10”案6名主要犯罪嫌疑人中唯一在逃者。
1997年7月9日，新疆公安机关基本查清“反对党”案，抓获这一重大暴力恐怖组织在乌鲁木齐5名头目中的4名（一名逃往国外）和一批骨干成员，破获该组织制造的暗杀案件起（包括“·”案），爆炸案起，抢劫杀人案9起等1起暴力恐怖案件。缴获各种枪41支，定时爆炸装置1个，炸药45公斤，子弹万余发，导火索9米，雷管7枚，长短刀百余把及“反对党纲领”底稿，秘密会议录像、全疆名暗杀对象名单和部分资料照片，体能训练器材等大量物证。后来查明，阿吾提阿不拉等6人，是根据“反对党”重要骨干艾拜都拉阿不都拉（1995年1月6日在乌市国防工办招待所被抓获）收集武器的要求，于1996年月10日在温宿县实施了抢劫杀人案；阿不都拉哈斯木是按照“反对党”在乌市的重要头目阿不都热衣木丘纳克（1996年5月11日在乌市被抓获）等人的命令，带人潜入新和县，在月日枪杀了阿克木司地克。至此，“·10”和“·”案的前景也全部查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