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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昊，姐求你个事，你千万不要记恨浩子，他也是迫不得已……”
“好了，小娜姐，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和那死胖子计较。”
吕昊不是讲道理的主儿，此时只是忍着心中的不爽。
边上的汤小唯都能感觉出吕昊的言不由衷，更不要说是当事人的邢娜，但作为一个外人，汤小唯只能尽量淡化自己的存在，静静的当枚吃瓜群众。
邢娜也只能当吕昊已经答应，既然他答应了，那下面的要求就好开口，只听她接着说。
“小昊，还有件事需要你拍板决定才行。”
嗯？吕昊好奇。
“那个，与中影签协议的时候还是要你出面，毕竟这部电影的版权和投资都在你名下，而且你还是工作室的法人代表，这些都要你签字授权才有效。”
吕昊很想告诉邢娜，想要自己出面去签字，那是做梦！
可理智告诉自个，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能和钱过不去。
虽然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中影和华纳到底是啥级别的发行公司，但看死胖子和大老王昨晚的表现，想必应该是很牛批的存在。
既然这样，有人帮自个赚钱，吕昊也乐得当咸鱼，当急表示没有问题。至于说要自个儿去当场签字，都是小意思啦。
见吕昊满口答应，邢娜也长舒口气，她就怕吕昊生男友的气，为了恶心他而故意把这事儿给搅黄了，还好一切顺利。
见小昊答应的爽快，邢娜也从随身的包包中掏出一沓稿纸，推到吕昊面前解释。
“这是浩子之前画的分镜头脚本，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对了，如果你如果找不到接手项目的导演，我让浩子帮你去找找……”
吕昊接过邢娜递过来的稿纸，也没细瞧，转手就递给边上一直充当小透明的汤小唯。
他这样的动作让邢娜深感意外，不解的看着吕昊，想让他给自己解释解释。
见对方好奇，吕昊也没藏着掖着，很直白的告诉邢娜。
“这次这个项目我准备自个当导演，这位姑娘是我的助手，她是中戏00级的导演。”
说完这些话，吕昊就闭口不言。
邢娜听了心中就是一个咯噔。
事情的发展方向，好似有些偏离了小两口最初的算计，在小两口的原本计划中，小昊是编剧，男友是导演。
原先一切都是按照两人安排好的剧本在发展，小昊也放弃导演的梦想，准备明年去读电文学系。
可现在呢，听他刚才的话里的意思，小昊自己当导演的想法又死灰复燃。
这可怎么办？
邢娜内心又纠结了。
会客区内，除了边上汤小唯翻动稿纸时发出的声音，气氛又陷入了沉默的尴尬。
“小娜姐，你还有别什么事吗？”
听吕昊这么说，邢娜也把发散到哪都不知道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为了掩饰自己的走神，她慌张的开口。
“哦，没事了，小昊如果你有事，那你先忙，我就先走了。”
邢娜带着一肚子的心事离开了小超市，吕昊也没有起身相送，只是站在超市的二楼窗边，默默的目送邢娜消失在街角。
不知道过了多久，呆呆的站在窗边的吕昊突闻汤小唯传来怯懦懦的声音。
“吕老板，剧本和分镜头脚本我看完了，请问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
吕昊转头，就看到汤小唯怯懦的坐在沙发那，不知为啥，他的内心更是烦躁，几步来到大门那，用力把门一摔，门与门框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没理会已经惊慌失措的汤小唯，拉上窗帘，向她走去。
……
夜很深，没开大灯，写字台上电脑还开着，一旁的小台灯，飘散着橘黄的柔柔光晕。
吕昊瘫坐在写字台前，虽然边上有一杯泡好的绿茶，但他还是点上了一支烟，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死胖子不愿接手这项目的事情，最终还是因为今儿晚上剧组全员聚餐的时候暴露了。
虽然大家都没说啥，但众人的眼光，就算是脑反射弧再长的笨蛋也能发觉，大家对自个这位全新菜鸟导演，和汤小唯出任导演助理的不信任。
要不是大家都已经签了合同，相信有很多人都想退出这个比草台班子，还要草台班子的剧组。
如果不能想出一个办法，压服这些人，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临时搭建的剧组就会分崩离析。
可要怎么办呢？想到明儿早上自个将会坐在导演椅上时，很有可能会被吓得不知所措，脑仁儿就疼。
俗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胡思乱想都没用，等到明儿就知道是骡子是马了。
虽然对甯浩那死胖子充满怨念，但他让邢娜转交给自个的分镜头脚本，吕昊还是仔细的翻看了许久，直到眼皮子打架，沉沉睡去。
……
睡梦中吕昊做了个奇怪的梦。
在梦境中，《夜店》就如同电影成片一般，在自己的脑海中出现，从开始到结束，每一帧画面，都是那么的清晰。
当整部电影播放完毕，吕昊就醒了，而且他还发现，自己就坐在电脑前，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电脑屏幕还散发着光亮。
果不其然，电脑桌面上又出现了一个新建文档，想必刚才的梦境都是夏月那欧巴桑搞的鬼，不过有了这次梦境，吕昊也放心了不少，毕竟，有了参照物，拍摄起来总能方便一些。
至于电脑桌面上那个新建文档，吕昊决定暂时还是不看了。
他想等自己拍摄完后再看看那欧巴桑会和自个说什么。
他仔细回想记忆里成片的效果，与自己所开超市的不同，想尽可能把这部片子拍的尽善尽美。
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吕昊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度过了一夜。
本想睡个回笼觉，再看看时间即将就要到开机时间，所以他顶着充满血丝的眼睛去洗漱间内冲个凉，再次回到写字台前，把自己想到需要改动的地方都记录下来。
……
简单的开机拜神仪式后，为了取个好彩头，吕昊决定今儿开机的第一组镜头，选择了电影开场的一组空镜。
万幸的是，作为新人导演，在新人导演助理的帮助下，这组空镜头一次通过。
接下来就是许正饰演的何三水，和童丽丫这全新菜鸟饰演的唐晓莲的对手戏。
做为魔都戏曲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还有丰富拍摄经验的老鸟，对许正的表演功底，吕昊丝毫没有担心。
但对童丽丫，虽然说吕昊要求她本色出演就行，就如同平常在超市上班时那样，该咋样就咋样表演，最好忘了边上的摄像机……。
此时外面还是大白天，但经过场务安排，用遮光帘把小超市捂的严严实实，营造出夜晚的气氛。
超市内，以死胖子的分镜头为蓝本，被场务加装了大量的白炽灯管，照的整个小超市亮如白昼，为了便于剧组采光拍摄。
汤小唯正行走在剧组各个部门之间，确认剧组一切是否准备妥当，然后检查了许正以及童丽丫的妆容衣着无误。
又按照导演的意思，让两人埋位，准备开拍。
一切准备妥当后，汤小唯报告给了吕昊，吕昊机械的点点头，坐到了监视器后。
汤小唯则拿起了大喇叭。
“现在准备拍摄，灯光组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录音组？”
“ok。”
……
“好了，现场所有人收声，准备开拍！”
说完，汤小唯又客串了一把场记，填写好了场记板后，在摄影机镜头前打板。
“《夜店》第七场第一镜第一次。”
“啪！”
的一声响，汤小唯就马上闪身离开。
还没等演员走入镜头，坐在了监视器后头的吕昊突然大喊了一声。
“咔！”
这声莫名其妙的咔，把整个剧组都吓了一跳，不清楚这新人菜鸟导演要搞什么飞机？
也没理会众人奇异的目光，他径直走到童丽丫面前问她。
“丫丫，你是不是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没头没脑的问话，可把童姑娘给搞了。
心想，自个还没出镜呢，小老板咋会问什么地方不对劲？
姑娘茫然的摇头，而她也没注意到吕昊刚才对她的称呼叫了啥。
童姑娘的这种表现，让吕昊抓耳挠腮，为啥连童姑娘这位上夜班的店员都没感觉到有哪不对劲？是不是自个太紧张了？
可自个明明有种感觉，刚才的从监视器中观察，明显不符合夜间超市应该有的状态，到底是哪儿不对呢？
灯光，机位，演员啥的都没问题，可为什么自己总有种感觉不对味的感觉。
吕昊抛开厚重的遮光帘，走到超市外，坐在台阶前，抽起了闷烟。
整个剧组上下都被吕昊这导演怪异的举止给惊吓到了，搞不懂到底是为啥，连演员都没走入镜头就被喊咔，众人面面相觑。
坐在台阶前的吕昊把烟屁丢在地上，用脚愤恨的碾灭，双手搓了一把脸，让已经思绪纷乱的头脑冷静冷静。
炽热的阳光，透过手指的缝隙，照射在吕昊的脸上，刺痛了他熬了一夜的双眼。
突然福临心智，兴奋的起身大喊。
“我知道哪儿不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