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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日有日的荣光,月有月的荣光,星有星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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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有日的荣光,月有月的荣光,星有星的荣光。这星和那星的荣光,也有分别。

the sun has one kindsplendor, the moon another and the stars another; and star differs from starsplendor.(林前15:41)

南陌坐在沙发上,身上是秦醉强行给她裹着的一床薄毯,她吸着鼻子靠在扶手上饶有兴致的看着秦醉在厨房给她煮姜汤,他腰间围着一条淡粉色的格子围裙,看起来又温暖又滑稽,袖子挽到手肘处,不知道的以为他要做什么大餐,殊不知只是煮个姜汤罢了。南陌捧着热水有点想笑,鼻子一痒又打了两个喷嚏。

“药吃了吗?”秦醉快步走出来,结果一看瓶盖里果然还躺着一粒白加黑,皱眉道:“这药又不难吃,你赶紧吃了。”

南陌举着那杯热水无辜极了,“水太烫了,凉一些再喝。”

“……”秦醉不太信的拿过那杯水自己试了试,才讪讪的还给她,“那你一会儿别忘了,也不知道药怎么得罪你了,从来就有多远躲多远。”说完把她露在外面的脚拿毯子掖好,又拿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才又钻进厨房去忙活了。

秦醉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南陌扫了一眼,上面是宋妍菲的名字,她冲厨房喊了一声,秦醉正好盛了一碗端出来,放在茶几上,擦了擦手拿起手机一看名字,想也不想就挂断了。

南陌对那杯开水吹着气:“怎么不接?”

秦醉转身又端了一碗姜汤出来,也吹着气含糊道:“无话可说。”

南陌若有所思,然后看着他手里的姜汤说:“你又没感冒。”

秦醉头也不抬:“万一被传染呢。”

“咳咳……”南陌想到刚才巷子里那个热烈又绵长的吻,红了脸。

结果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宋妍菲。

“接吧,万一有什么要紧事呢。”南陌小声说。秦醉看着她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起来,走到一边小声说着话。

“有事?”

“……”

“既然你不同意,我已经移交给律师去办理了,他会直接和你联系的。”

“……”

“你同意了?……你有什么要求?”秦醉脸上闪过一丝怒容,“你让我放过付升?我怎么放过他?他出卖客户信息给别人,公是公私是私,为什么我要为他对你的深情买单?”

“……”

“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已经把曾经的情分都消耗殆尽。而且不是我不想放过付升,我要是将这件事作罢,公司上下人人效仿,我该怎么办?他无论是出于替你打抱不平还是自己泄愤,这种做法性质都极其恶劣,他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

“就这样吧,如果是其他事,我或许可以给你这个面子。可这件事情没什么好谈的,”说完秦醉挂了电话,叹了口气坐下来。南陌看着他不做声,只安静又固执的吹着那杯热开水,屋子里忽然变得十分安静,只有轻轻的呼气声,循着一个固定的频率一声接一声,还有秦醉无意识拿汤匙搅动姜汤时碰撞在碗壁的清脆声。

最后还是秦醉先开口,他指着南陌手中的水说:“凉了,可以喝药了。”

南陌吹气的动作才猛的一顿,眉毛都拧在了一起,任命的把药拿牙齿咬住,一仰头灌了一大口水将药送了进去,果然又被呛到开始咳嗽了起来,秦醉却像早知如此一样,拿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里尽是调侃:“得亏就是感冒药,不然你这样子非得让人误会我给你吃了鸩毒。”

看着南陌有点窘的表情,他才又小心的说:“对不起……”

南陌再没有刚才那样激烈的反应,而且顺了顺气,靠近舒服的大沙发里,眼神平静的确认:“李子钦去找过你?”

秦醉点头。

南陌说:“如果是为了他说的事情,没有必要了,都已经过去了。”

“对你来说可能是过去了,”秦醉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干的发涩,“可是对我来说才刚刚开始。”他捏住汤匙的指尖一点也没有被滚烫的姜汤冒气的热气熏的暖和,而是越来越冷,好像有寒意从指尖一直往他身体里扩散,顺着血液直达心脏的位置,冷的他情不自禁的一哆嗦,但他一直不敢开口的话此刻却再也没有阻碍的脱口而出:“阿南,过去的事可能是你再也不想提及的疮疤,我可以再也不提,可是以后能不能让我来照顾你?以前也是在这间屋子,甚至就在这个位置,我也曾说过同样的话,可我没有做到。之后我也尝试过和别人在一起,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你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做到忘记你,我唯一能做到的只是把你藏在心里,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一部分,我要怎么做才能把属于我的一部分硬生生的拆掉,太痛了,我做不到。既然我又将你寻了回来,那是不是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弥补这几年的遗憾?你愿意吗?”

说道后面,秦醉的声音已经微微发抖。夜风钻进开着一条缝的窗户,吹的那条泛黄的白纱帘起伏不定,南陌垂着头久久没有出声,像是某种审判前的宁静,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他定定的看着南陌的头顶,曾经她说过他最想听的那句话,几年前,他毕业的那一年,他和陈旭他们那一届就要搬出宿舍。那个夏天热的特别早,晚上他们在后山的小路上饭后散着步消食,正好走到了学校的小礼堂,他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小礼堂里黑黑的,只有窗外照进来的一点点也快要消失的天光,南陌坐在前排煞有介事的双手合十不知道喃喃说了些什么。等她一睁眼的时候,就看到眼前举着一枚银色戒指,戒圈上只有简单的缠枝装饰,看起来大方又精致。她瞪大眼惊喜的盯着那枚戒指,心里的喜悦就要溢出来,嘴里却说着:“人家不是说要看到钻石才有诚意吗……”秦醉好笑的佯装要收回,“那就算了,等有钱买钻戒的时候再说吧。”南陌却急的一把夺了过去带在自己的中指上,不大不小刚好合适,她举着手眯着眼睛在弱光中努力的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天色越来越暗,连戒指上泛起的光泽都快要没有了,才好像害羞似的拿手圈在嘴边,好像是要大声传话一样,却只是发出了轻微的气声:“我愿意!”

明明是很轻很轻的声音,可秦醉偏觉得整个小礼堂都回荡着那句“我愿意。”那私语好像羽毛一般随着风,在整个空旷的小礼堂里四处飘着,扫过那小穹顶,扫过窗棂,扫过烛台,扫过他的心,他的心痒痒的,于是他忍不住捧起她的脸准确的找到她的唇吻了下去。

“我不愿意……”

秦醉的脸上还有一刻的怔仲,他生怕是自己听错了,喃喃道:“什么?”

“我说,我不愿意。”

攥着手里那张绿色离婚证,宋妍菲欲哭无泪。她看着秦醉内心毫无波澜往外走的背影牙都咬的咯咯作响,旁边正看着墙面上挂着的照片喁喁私语的小两口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关注起了她,姑娘攀着男孩子的肩小声说:“离婚了脸色都这样啊?”男孩子握了握姑娘的手说:“表情这么狰狞……以后咱们离婚你可千万不能摆脸色,多难看啊……”姑娘作势要打,嘴里娇嗔道:“去你的!乌鸦嘴!”却没想动静突然大了起来,宋妍菲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们。姑娘觉得那眼神古井无波一般,看着得慌,不由自主就往男朋友身后缩了缩。男孩子也自觉不该背后议论他人,便极不好意思的对她抱歉一笑。却没想到那一脸阴沉的女人朝他们似笑非笑的冷哼一声转身就走,那对来排队领证的小两口惊疑不定的原地愣了半晌,才安静的互相拉着坐下了。

秦醉将离婚证往口袋里一揣,站在树下仰头眯着眼透着层叠的枝叶中间光影在跳跃,心情又畅快又空虚,好像终于落下一块心头大石,又觉得有一丝混沌罩在前方。

身后传来熟悉的高跟鞋声,秦醉没有回头就知道是宋妍菲朝他走来。

“这下子如你所愿了。”身侧宋妍菲冷冰冰的说道。

“到这里结束挺好的,省的大家都这么坦诚相对了,以后积怨成疾,相看两厌,何必呢。”秦醉转头看了看宋妍菲,“何况这也不是你想要的吧。与其绑在一起互相折磨,不如好聚好散。”

宋妍菲无声的笑了,她转过身看着秦醉:“不要说得好像大家都求仁得仁似的,你以为你跟我结束了,就能和她重新开始?你把女人想的太简单,不是你丢了双鞋,又重新捡回来,就能重新穿上好好走一样。有的东西,丢了就是丢了,时过境迁,经历了那么多事,什么都会变的。”

秦醉眼角没有预兆猛地一跳,心里像是忽然溜掉了某样东西,慌乱又无措,情不自禁就想去反驳。没等他说话,宋妍菲又说:“还是要谢谢你没有把付升交给警察。”

“……”这一打岔,秦醉那点呼之欲出的辩驳忽然没了着力点,本来好像掷地有声重如泰山,落到一半忽的轻弱羽毛,四散飘开了。他一时僵在当下,酝酿了好一会儿才不甚在意的说:“反正这件事已经在圈里传开了,以后他也别想在这一行混下去,我去销案一是卖你这个面子,二是这两年他为公司算是尽心尽力,功劳苦劳都得算上他一份,他不地道,我不能不地道,从此我跟他就算恩义两清。”

秦醉这话说的社会极了,宋妍菲太阳穴直突突,偏从这话里听出一百分的凉薄来,她忍着隐痛的头说:“那我呢?”

秦醉不解的看着她。

宋妍菲语气凉凉的说:“也两清了吗?”

秦醉没有说话,笑了笑便迈开长腿往前走,走了两步又扭头说:“有时间再约。”然后挥挥手走远了。

宋妍菲原地站了会儿,也无声笑了。分明就不会再约了,何苦还假模假式的在这儿粉饰太平。

秦醉车开到一半,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信息上只有三个字“对不起”。他想了想,顺手就把信息删了。对于付升和宋妍菲,秦醉没有原谅的可能,无非就是已经不在意了,所以也无所谓怨恨。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秦醉约了陈旭在他们家吃午饭,因为事办的很快,所以他到的有点早。陈旭家住在郊区一栋洋房里,开过一条小路才曲径通幽的看到三栋6层的老式洋楼,是他爷爷奶奶留下来的房子,因为进城不方便,已经没什么人住了,只有几户老人家养老,以及周末才回来全当呼吸新鲜空气的住户。

所以秦醉过来的时候,一路都静悄悄的,只有郁郁葱葱的樟树和不知名的鸟叫声交杂其中,秦醉停好车看到附近车位已经停着一辆车了,他拿着包走进院子想先去看看陈旭养的一条金毛,陈旭有条养了快10年的老狗,叫陈坚强,小时候养在家里,不小心从阳台摔了下去,摔的都吐了一地血,拉到附近的宠物医院医生说情况不太好,脏器都摔破了,很可能活不了。结果治了三天,硬是挺了过来,抱回家又养了好一阵子,除了后腿跑起来还微微看得出有点跛以外,其他一切正常,这狗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之前叫什么秦醉已经不记得了,那之后这条狗就改名叫陈坚强了。

秦醉没想到会在这看到南陌,他本来也没有要特意放轻自己的脚步声,然而南陌正好背对着他在给陈坚强拿着大吹水机在吹水,看样子是刚刚给它洗了个澡,声音大的不行,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而陈坚强岁数大了以后愈发不爱动了,现在正老老实实站在那里,眼睛耷拉着一副懒得睁开的样子,只有耳朵稍微动了动,好像听到动静,瞟了秦醉一眼,叫唤都没有叫唤,只抖了抖身上还湿漉漉的毛,南陌没想到它突然来这么一出,往后一坐边拿毛巾擦着身上的水边没好气的说:“陈坚强,说得好好的你不动呢!你怎么说话不算数!”然后拎起它的耳朵晃了晃,“你们公的是不是都说话不算数。”

听到这话秦醉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情不自禁干咳了两声,南陌这才发现后面来了个人,以为是陈旭下来了,也不回头就开始埋怨:“胖子哥,你们家陈坚强给我也整一身水,你得赔我身衣服才行。”过了几秒钟没听到回音,后背线条忽然就变得有点僵硬,转过脸来看到是他,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了,然后又继续打开吹水机默默的给陈坚强吹毛。

秦醉想上去帮她一把,然而脑海里想起了那晚南陌的话,脚却活像生了根似的拔不起来。

“以前无所畏惧,总觉得爱就是豁出去要和他在一起,无论怎样笑闹都分不开。后来遇到的事情越来越多,心里的胆怯也越来越大。所以无论李子钦和你说过些什么,你对我或许还有些爱,更多的只怕是愧疚和同情,你自己也说不清吧。这么些年过去,我们都或多或少变了,再回头太难,而且你已经成家立业,一切都在正轨上,离婚什么的……说说就罢了,还是回去好好过日子吧。我自己已经过得很好,也从没有想过要给你的生活横生枝节,大家如今再相处,老朋友似的不是更好……”

这话秦醉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咀嚼了大半个月,愣是被他解读出一丝可能性来。那就是他自己身上的破事儿还没了呢,谈何其他。于是也不纠结着付升,联系宋妍菲和他早早就去办了离婚手续。

只是没想到刚尘埃落定,就又看到了她。反而近乡情怯不敢上前。

陈旭下楼倒垃圾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南陌面无表情给陈坚强吹着毛,也不梳,那一堆毛乱糟糟的都快打结了,秦醉跟石头人似的站在墙根处一动不动。陈旭忙过来拉开南陌把狗抢救出来,“姑奶奶,我的狗都快被你吹成松狮了……”

南陌被拿走手上的吹水机才仿佛回过神来,讪讪的擦了擦手想站起来,却因为蹲久了腿麻,一时没站住往后一倒,慌忙伸手一顿乱抓,却不想被一双手架住扶着站稳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南陌连忙扭过身推开他,边整理衣服边低声说了句“多谢。”

陈旭自然是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这么别扭,本来也是抱着撮合的意思,今天才背着秦醉把南陌也叫了来吃饭,此刻看他们这拧巴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边梳毛一边说:“你们快上去吧,别在这给我添乱了。”

秦醉哑着嗓子问:“能走吗?”

南陌颇不自在的捶了捶关节,一脸理所应当,“当然能走。”然后偏不走,又在原地磨蹭了好一会儿,直被秦醉和陈旭看的脸都泛红,才半怒半窘的甩甩腿走了。

一开门看到娜娜已经做了一桌子菜,纤细的背影还在厨房里忙活,南陌显然刚才已经见过了,颇熟悉的走过去要帮忙,又被娜娜轰了出来。秦醉打趣道:“啧,一定是胖子交代过,厨房这个地方,南陌与狗不得入内。”

“……”南陌扬眉刚想反唇相讥,结果看到秦醉嘴里虽没说什么好话,凝视着她的眼底却溢满了温柔,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觉得噎的慌,索性冲他翻了个仓促的白眼,自顾自的去倒水喝。

娜娜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放好,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和秦醉打招呼,还一直东张西望看着什么,刚冲着秦醉开口问到:“你……”就被进门的陈旭风风火火一把又拉回了厨房,关着门小声说着什么,只看到娜娜在里面一脸诧异,又好像若有所思的频频朝外面看着,最后才开门俩人一起走了出来。然后冲着秦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陈旭赶紧招呼着大家吃饭,中途陈旭举杯说:“庆祝秦醉重获新生。”

娜娜心照不宣的跟着举杯,南陌则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你不知道?”娜娜说:“秦醉今天离婚了。”

南陌张着嘴看着秦陌,手里的杯子滑脱倒在桌上撒了一桌的饮料,然后淅淅沥沥的顺着往地上滴,很快就积起了一小滩。娜娜手忙脚乱的赶紧拿了抹布和拖把来清理,南陌却端坐如钟面色发白的看着秦醉,娜娜给她擦沾湿的衣角时,发现她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有点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陈旭也咂摸出不对来了,忙朝娜娜招了招手,悄悄退回房间去了。

南陌难以置信的问:“你离婚了?”

秦醉看着她点点头默认。南陌觉得十分荒谬,不敢相信的喃喃:“是……是因为我?”

秦醉倒是面色轻松的笑了笑,又给她递了两张纸巾,“当然不是了,怎么会是因为你。”南陌仍旧狐疑的看着他,秦醉哭笑不得,又无奈道:“真不是因为你,因为我们自己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过不下去了。”

“什么事?”

“……”秦醉挠挠头,这糟心事儿让他可怎么说,一时间五味杂陈,支支吾吾的发出点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就……被欺负了……”

“什么?”南陌果然一万个没听清。

秦醉提起肩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呼了出来,然后扯着脖子说:“听说你当时来找我想跟我说你妈妈的事情却看到我和一个女的搂搂抱抱,我跟你说这事儿绝不可能,除了你我没别的女人!”

南陌:“……”

他们说是这个事儿吗?南陌都快被气乐了,刚才心里那点忽然涌上来的罪恶感被他这么一打岔,不知不觉就烟消云散了。紧绷的身体也不知什么时候放松了下来,懒懒散散的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饮料,顺便擦了擦衣服上沾到的,然后又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时候,忽然自己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冲屋里喊:“胖子哥,你非得赔我件衣服,我衣服上都是陈坚强的洗澡水和饮料了。”

话音刚落就见卧室门被打开条缝,露出陈旭那双小心翼翼观察的眼睛来,似乎是发现外面气氛没那么紧张了,才拉开门牵着娜娜走了出来,边走边说:“赔你件衣服是小事,但是有件事是大事,我还真得和你说道说道。”

“你还有大事呢?”南陌扬眉,正好对上陈旭不服气的脸,又正色道:“胖子哥你说!”

陈旭洋洋得意,“浪琴说的事儿我应该知道,就你们吵了架,我们拉着他去喝酒,他喝多了,我们上外面叫车,让啤酒妹把他扶出来,什么搂搂抱抱,你思想不纯洁呀……”

南陌:“……”

她事后当然已经想明白了这一点,只是当时正逢她妈妈病危,又被查出怀孕,心绪不宁,哪有什么理性思考的空间留着,当时火急火燎的让李子钦送她去找秦醉,捏着代表一生一死的两张诊断书,远远便瞧着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孩子和他搂在一起,当时脑袋里只觉得像什么东西炸了一样,眼前一黑就跌到了地上,李子钦过来扶起来她,明明就在耳边一直喊她的名字,听起来却好像远在街对面一样,有那么一刻她恨不得晕过去算了,可是她不能,她还要赶回医院照顾妈妈。那一刻是她人生中的噩梦,好长一段时间,只要一想起那一晚,就针扎一般疼的直不起腰来。

可是如今都过去了。南陌觉得那一晚以后,她就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哪怕在当时,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一晚到底失去了多少东西。但现在她已经走出来了,而且并不打算再回头。

几人正有说有笑的吃着饭,南陌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南陌接起来听着听着脸色就变的古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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