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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尾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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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尾声(二)

而定溯也正是在治理藩务上的成绩让王财最终倾向于把皇太子的位子传给他这位比较稳重的长子,但是皇储继承的问题并不是王财一个人说的算的,事实上皇位的传承已经超越了皇上家事的范畴,继任者的贤明与否关于到整个国家的兴衰,根据宪法,王财必须向议会下院提名,而最终通过议会下院的投票来决定皇位归属,作为定溯和定漠的父亲,王财必须保持一定的公平,何况这两个孩子都是那么的优秀。

皇上要立储君!

在帝国国内再也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更令人激动的了,上至内阁高官,下至贩夫走卒,所有人都议论纷纷,暗自揣测,毫无疑问,皇太子一定是从皇长子定溯与皇次子定漠之中产生,但是皇上或者说议会到底支持谁?这个结果不仅老百姓猜不透,事实上整个帝国也没有人能猜得透,在议会选举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任何猜测都是多余的。

而得知自己将成为储君后选人,由皇帝陛下亲自提名之后,定溯、定漠两兄弟却是一点都不吃惊,一段时间来朝廷政局的变化早就让他们有了一些猜测,他们的母亲周秀英、傅善祥深知丈夫心意,也分别把自己的儿子找来透过风,再三嘱咐他们要小心在意,一定要争取父皇青睐,争取议会支持,周秀英还告诉定溯:“手足之情是不错,但亲兄弟还要明算帐,何况你们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你父皇百年之后,母亲就要靠儿子了,倘若你能继承皇位,那娘亲便成了皇太后,而你君临天下,也可以大展抱负。”

到是傅善祥看的开,拉着定漠的手说:“你性子太刚,父皇虽然喜欢你,但为娘的瞧你还要再历练历练,为人君者,遇事当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不论父皇最后定谁继承大统,定漠,你都要改改你的脾气了,成,固然是好事,败,也未必是坏事,娘总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才好。”

而定溯和定漠也很是为难,不想继承皇位那是虚伪,两个人虽然是兄弟情深,但是他们从小就相互竞争,谁都不肯落在谁后面,谁都不肯让父皇说个“不”字,二十几年竞争下来,所为的不就是个皇位大统吗?可事到临头了,两个人却都有一些犹豫,历代史书中血淋淋的夺位之争着实令人心中发毛,为了这个皇位伤了兄弟义气,真的值得吗?但不管他们俩怎么想,这场事关皇室传承的选举还是如期在议会下院进行了。

皇帝陛下作为帝国首脑和最高统帅坐在了议会主席台后面的龙椅上(按照规定,议会两院都必须在大厅正南面设置龙椅,以备皇帝随时亲临),而议会议长王语萱向在座的所有议员宣读了由宣传部整理的关于两拉皇子的生平资料,这份资料中详细的列举了两位皇子的从政功绩以及学历、军历等等,事实上两位皇子都没有达到宪法所规定的军历、政历,但是皇帝陛下认为宪法规定应当在十年之后才能正式生效,而且选出储君后他仍然会屡行至少一年的监国权,足可以帮助继任者更好的屡行职责。

在王语萱宣读完所有资料后,持不同意见的议员会走上讲演台向所有的议员解释自己的看法,有的人支持定溯,认为他在处理藩务的几年里很好的行使了权力,并且迅速稳定了原本混乱的藩务,得到了属藩百姓的支持,这足以证明皇长子定溯有能力能为一代治世明君;也有人支持定漠,认为二皇子刚毅果断,在朝鲜以区区百人之力平息藩国动乱,足见二皇子纵横捭阖之能,正是为君者应有的风范,由他继承皇位,必定能够继续开疆辟土,再振国威。两派人数大体相当,党派混杂,激烈辩论了整整三天,在这期间,王财始终稳稳的坐在龙椅上倾听议员们争论,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他认为既然议会选举,他就不需要影响议员们的判断。

三天后,争的面红耳赤的议员们终于冷静下来,一个个鱼贯而行的在投票箱内放下了自己庄重的一票。选举结果便在当场就有了分晓,正如王财所预料的那样,得到文官们支持的皇长子定溯以领先17票优势成为帝国议会下院推选出的首位皇太子人选,当王语萱大声宣布选举结果后,议会下院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不管是那些支持定溯的议员,还是那些支持定漠的议员,全都是兴奋溢于言表,对于这些议员来说,两位皇子都很优秀,到底选出谁来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在皇帝陛下的悉心教导下,皇太子一定会成长为一代贤明君主的,议员们看重的并不是选举的结果,而是这种通过议会选举决定皇位继承人的办法成为现实,这意味着中国历史上没有任何限制的皇权头一次受到了真正的约束,这一切都是在当今皇上的积极推动下才得以实现的,议员们站起身,一起向他们的伟大的皇上欢呼起来,而坐在龙椅上的王财眯缝着眼睛,半天也没有搞清楚这些聒噪了三天的议员们到底在高兴什么,王财觉得没有经过上议院批准,这选举结果也未必就能真正通过,也就是说到底皇太子归谁坐还没有最后定呢。

很难说的清定漠听到消息后的心情,皇兄倘若真的能继承皇位,将使长期悬而不决的储君问题得以明确,国家根基稳固,国脉得以延续,但是对于定漠来说这毕竟是与皇兄近二十年竞争的失败,从此自己将成为皇兄身后的影子,成为他的臣子,心高气傲的定漠心中总觉得梗着块什么东西咽不下去。

“皇子殿下,论军功、才识殿下哪里比大皇子殿下差了?臣早就看不惯那些整天叽叽歪歪的什么狗屁议员了,殿下,臣看这些狗屁议员根本不存好心,依臣看来殿下应该去争取一下,皇上不是很喜欢殿下您嘛?”定漠的亲信随从罗艺从小跟在二皇子身边,自然知道两位皇子暗中较劲的事情,此刻忍不住就要出言劝慰,“殿下在那些年青军官中素来声望颇佳,此刻何不请他们相助一臂之力呢?”

“胡说八道,我与皇兄乃是手足兄弟,倘若父皇接受议会选举结果册封皇兄为皇太子,”定漠顿了一下,颇为苦涩的叹了口气道,“我一定尽臣子之道,辅佐皇兄。”

“皇子殿下,您顾念手足之情,可大皇子殿下是怎么想的?自古以来新皇登极之后谁会放过自己的手足弟兄?殿下心中坦荡,万一皇上驾崩,大皇子一定会削弱殿下权利,此番殿下在朝鲜立了大功,可为什么天京所有与殿下关系密切的军官都被革职、调离?说到底殿下与大皇子并不是一奶同胞,与其到时候受制于人,不如今天奋起一搏,倘若殿下有心,臣愿意去联络军方,玄武之变乃成大唐盖世武功,殿下英武果断,若是登极成帝,必定能够继承圣天子开疆辟土之雄心,再创一代盛世!”

定漠看了看眉飞色舞的罗艺,轻轻的摇了摇头,正想再说什么,突然听到门外有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叫道:“二皇子殿下,皇上有旨,传您去见驾。”

定漠寻声看去,正是父皇的贴身太监小桂子,这人跟着父皇二十多年,忠心耿耿,此刻父皇派他来传旨诏见自己必定有深意,于是走到门前,朝小桂子点了点头问道:“父皇传我何事?”

小桂子面无表情的欠了欠身道:“回殿下的话,皇上没说什么事情,小人只是奉旨传诏,其他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

罗艺紧走几步,真小桂子欠了欠身问道:“敢问公公,皇上还请了大皇子殿下吗?”

小桂子又欠了欠身道:“小人只是奉命来向二皇子殿下传诏,其它的事情真的不知道,”小桂子是看着定溯、定漠长大的,对他们两个的感情也很深,此刻看到定漠垂头丧气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便又道,“殿下,皇上只是想请殿下去说说家事,殿下尽可放宽心。”

定漠叹了口气,整了整衣袍,当先走出屋门,同在西华门68号,定漠的屋子离勤政殿并不远,一路上跟在太监小桂子身后的定漠半句话也不说,始终默不作声的猜测着父皇此时传诏的用心,想来想去无非是两条,皇兄在议会选举中胜出,这消息总是瞒不住的,要么是劝慰一下自己,要么就是为了避免将来皇位争夺,要……想到这里,定漠心中极其沮丧,抬头看了看小桂子道:“我先去给母妃亲安,再去见父皇?”定漠此刻完全没了当初那种意气风发,挥洒自如的镇定,说起话来居然有了几分恳求的味道。

小桂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轻轻的摇了摇头,定漠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勤政殿,身着龙袍的王财正稳稳的站在殿内翻阅着几份奏章,见到定漠奉诏而来,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定漠怀着一肚子心事,朝父皇欠身为礼后走到椅边坐下,轻轻的扭动了几下,不安之情一眼就看出来。

定漠惶恐的样子,王财看才眼里,心中只是微微一笑,年青人到底是沉不住气,当下也不去管他,自顾自的翻阅着桌上的奏章,时不时的提起笔来批示几句。直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一名禁军校尉急匆匆走进殿来,几步跑到皇帝身边低声说了几句,王财点了点头,摆手示意他退下,禁军校尉弯腰行礼后,转身出门而去,定漠更是莫名其妙,可又不敢问,只好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低着头继续沉默。

王财待禁军校尉走出殿外,这才轻轻放下手中的朱笔,看了看定漠,犹豫一下道:“你皇兄在议会下院获胜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定漠连忙站起身道:“父皇,儿臣听说了,皇兄才识远胜于我,此番获选正是民心所向,儿臣当真替哥哥高兴。”

王财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把定漠看得混身不自在,忍不住轻轻咳了几声,王财缓缓道:“你和定溯都是为父的好儿子,但是身为皇室子弟,你们就必须要胸怀这‘天下’二字,为皇子者,虽然有着超越民家子弟的荣誉,但身上肩负的责任也是超越常人的,你皇兄为人持重,做事谨慎,这上面你却实欠缺。”定漠点了点头,不敢说话,王财便继续道,“为父东征西讨几十年才打下帝国辽阔的疆域,但也因此耗尽了国家的财富,百姓需要安定,定漠,你是个将才,勇气过人,但却非治世之才,此番定溯在议会下院获得议员们的支持,也说明了天下百姓希望国家调整政策,休生养息,富国强民,我看上议院应该也会同意下院的选举结果,根据宪法为父也没有办法拒绝,你明白吗?”

定漠急忙起身道:“父皇,儿臣定当尽心竭力,服从父皇的旨意。”

王财摆了摆手继续道:“很好,你知道为父现在最担心什么吗?兄弟情深,为父不希望你们手足相残啊!你从小便喜欢军事,也正因为如此,你和军队里的一些将领关系很好,但是对于国家来说,皇子与军队的关系太过密切并不是一件好事情,犹豫是现在整个国家都在为储君之位忐忑,军方势力介入就不好说了,所以为父不得不将一些将领调往外地,这是避免有人借此生事,而牵连到你。”

定漠一身冷汗,站起来手足无措吱唔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王财又想了想道:“皇儿,为父相信你是识大体的,但是你太年青了,有时候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能听别人挑拔,这世上总有一些人喜欢挑动别人去为自己谋利。”

定漠急忙解释道:“父皇,儿臣定不会受奸人离间,一心一间尽臣子之道。”

“很好,我知道你到底是皇家子弟,是识大体的,”王财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身边的罗艺我已经调走了,这人心术不正,留在你身边不是好事。”

定漠听到父皇把刚刚才他耳边劝说起兵的罗艺给收拾了,脑海中仿佛响起一声炸雷,只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父皇的意料之中,别说当今天下人心稳固,起兵毫无胜算,就是他自己也绝对斗不过父亲,罗艺劝谏造反作乱,父皇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杀了罗艺实际上是在提醒自己,有时候人的念头都是在一转眼之间的,父皇是想借别人的脑袋来阻止自己儿子这个邪念。定漠擦了擦冷汗,“扑通”一声跪倒在父皇面前,痛哭流涕道:“父皇,儿臣即为中华皇子,决不敢做有违圣贤教诲,有害国家提统的事,请父皇放心。”

王财轻轻的抚了抚定漠的头,他心中明白,从小心高气傲的小儿子这次真的是重挫了锐气,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是也希望从此他能像他哥哥一样成熟起来,为国家成就功勋:“定漠,为父准备册封你为睿亲王,希望你能一心一意辅佐你皇兄!”

当定溯被传诏到勤政殿的时候,定漠已经离去多时了,定溯知道自己即将成为中华帝国的储君皇太子,心中的欣喜是不言而豫的,但是他又不知道这个结果会给皇室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父皇此刻宣诏自己,恐怕也是因为这中间曲折太多,说实话定溯对于是否为储君继承大统并不在意,倘若因此而造成皇室,甚至帝国分裂,那他宁可让给定漠。

王财并不知道定溯的心思,恩威并济的劝慰定漠之后,他马上下旨给接管天京朔方候倪守道,命令他悄悄的全城戒严,特别是严格控制下关码头,除此之外,王财还紧急传诏全国军马,严禁各地营以上规模的兵力调动,任何没有皇上亲笔授权的兵力调动都将被视为叛乱,即行剿灭。

在定溯走进勤政殿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力度帮助他平定了所有隐患,而王财看到这位皇长子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数月前问我,为什么要将天京诸军将领给贬革各地,今天我想拿这个问题反问你,你想明白是为什么了吗?”

定溯沉默了一刻,欠了欠身道:“父皇,儿臣以为父皇是担心这些将领久驻京城,更替之际,唯恐出会么乱子。”

王财微微一笑道:“不对,这些将领都是忠于朝廷的,留在京城绝不会有什么异心,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起兵做乱,”说着他顿了一顿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啊!”

定溯一愣,呆了半天也没有明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王财看他奇怪,当下哈哈一笑道:“你说我统帅帝国千军万马,东征西讨的,这些将领为什么都服我呢?为什么各路军马从来不敢违背朕的旨意呢?”

定溯想了想道:“父皇龙兴苏南,领兵亲自征争,何况父皇领军做战,从来都是战无不胜,攻不无克的,此等武功当然令天下归心,除此之外,父皇还重视军队建设,重视退役、伤残士兵安置,如此厚恩,将士自然效命。”

王财摇了摇头道:“除了你所说的这些以外,事实上还有很多原因,朕对这些将领恩威并济,赏罚分明,但是为父有时候想,你向来不喜军事,也得不到军队的支持,将来若是继承皇位,你能压得住这些悍将吗?”王财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定溯道,“为父之所以将这些将领贬革各地,正是为了给你留一个机会,留一个示恩于这些悍将的机会啊!”

“示恩?”定溯更加莫名其妙了,不解的看着父亲道,“儿臣不明白如何示恩呢?”

“葛海华、南宫保、苗超等等这些将领都是极为能干的良将,跟随为父几十年也确实是有功劳的,为父找了这许多借口将他们贬革各地,一是可以试他们的心,倘若他们有不臣之心,为父必定帮你料理了,二来这几年试下来,等到你继位的时候便可以知道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能用,可用的人,你加恩升他们的官便是,这不是示恩于他们了吗?”王财看着定溯缓缓说道,“只要你能拢络这些将领为己用,就能保得帝国江山万万年,”说着王财摆了摆手,示意定溯继续听着:“有些将领可以重新启用,而另一些将领……我看你压不住,就不要用了,具体的名单我会在监国期内帮你拟出来。”

定溯红着脸,感激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只听王财又继续道:“现在议会下院选举结果已定,为父很快就会命你主持政务,但是在监国期内,我会考察你的行政,溯儿,你要记住,为父东征西讨这几十年打下了帝国江山,但是你继位后不能再这么干了,老百姓需要体养生息,帝国的强大不能靠打仗打出来,老百姓生活的富足也不能靠抢掠抢出来,要改变长期以来国家对外强硬的政策,大力发展国民经济,拓展海外贸易,还有一条很重要,就是要继续推进国家的整理教育水平,提高国民素质,有明理的百姓,才能有明理的官员,才能有明理的帝国政策,你明白了吗?”

定溯点了点头,低声道:“父皇,儿臣记下了,只是……只是不知道皇弟……”

王财摆了摆手:“这个不用你操心,定漠与你乃是手足兄弟,我已经册封他为睿亲王,以后你们兄弟两同心协力,再创一代盛世,千万不要辜负了为父的期望啊。”

定溯急忙站起身道:“父皇,儿臣定不敢辜负父皇厚望。”

王财点了点头又补充道:“这件事情我还准备让容闳提到议会下院去,今后皇子都封亲王,只能入议会上院,不能干预行政,更不能主持军事。”

没有多久,在协调了各方意见之后,议会上院也通过了立皇长子定溯为皇太子的议案,随后皇帝陛下接受议会两院的意见,传旨诏告天下,正式宣布立皇长子定溯为皇太子,并宣布将在一年的监国期后正式将皇位传给皇太子,同时王财还一并册封皇次子定漠为睿亲王,以皇室宗亲身份,辅佐皇太子。

中国历史上皇帝在位期间便主动将皇帝位传给太子的曲指可数,而帝国第一位皇帝就做出了这个令人吃惊的决定,实在是谁都想不到的事情,如果王财这道诏书在一年后变成现实,那么他就将成为太上皇,转入内廷“退休”,不再继续干涉政务,而担任帝国首脑的将是新的皇上王定溯了。

在这一年的监国期内,王财基本上都把国家大事交给了定溯独立决断,只有在不得不出面的时候才现身议会上、下院,帮助皇太子处理棘手难题,总得来说,主张文治的定溯果然遵照父皇的旨意,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强国富民之上,一方面大力兴办工商业,拓展海外贸易,每年投入巨资于科学教育事业,另一方面就是努力改善与世界各国的关系,在全世界范围内树立大国形像,争取参与国际事务的发言权。事实证明,定溯确实是一位合格的皇位继承人,而身为睿亲王的定漠也坚定的站在皇兄身后,不断代表国家出使西方各国,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定漠的亲自主持下,利用俄罗斯的内乱,第一次通过谈判的方式,不费一枪一弹收复了柏海儿湖(今贝尔加湖)地区,为帝国夺回了北方重要水源地,加上以分权为核心的帝国政治体系确保了帝国国内稳定,这一切都表明了在内廷担任监国之责的皇帝陛下可以宣布退位了。

在天京驻防快一年的朔方候倪守道突然被皇帝请去喝酒实在是有些奇怪,当初皇上将他从西北不远万里调来天京,就是为了防止可能的变故,事实证明皇帝是多虑了,但倪守道却也因此深感皇帝的信任,在册封皇太子的时候,皇帝把自己放在身边,那绝对是充份信任才会如此,在天京驻防的这些日子里,他亲自巡防各处,以当朝第一勇将之名,压住所有敢于异动之心,的确是功不可没。

“守道,在天京这一年里,你觉得太子怎么样?”王财亲自端起酒壶,给倪守道满满的倒一杯酒。

倪守道急忙起身谢过,缓缓的说道:“皇上,太子殿下仁厚有德,处事持重,确实是国家之福啊。”

王财哈哈一笑道:“今天请你来是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听说你有个女儿叫倪璐瑶?”

倪守道一愣,心中疑惑,难道皇上又想纳妃了?虽然自己对皇室忠心耿耿,但最喜欢的小女儿送入宫,实在是有些舍不得,更何况两人所纪相差也太大了,当下便答道:“是,臣小女儿倪璐瑶今年有十六岁了,西北长大的丫头,难看的紧。”

王财笑了笑,摆了摆手道:“咱们的大将军谦虚起来也真是好笑了,我听说你这位宝贝女儿出落的天仙一般,在明善公主的调教下,知书识礼,是个好丫头,我有心为皇太子找个正室皇妃,不知道你倪将军舍不舍得把宝贝女儿嫁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啊?”

倪守道先是一呆,随即是满脸喜色,小女儿嫁给皇太子,那可是倪守道万万想不到的喜讯,今日皇太子就是明白的帝国皇帝,今日的太子妃就是明白是帝国皇后,这可是天大的荣宠,再说太子殿下二十出头,一表人才,小女儿能以正室入宫,也不算委屈了她,当下起身跪倒,不停的磕头道:“皇上对倪氏一门真是恩重如山,当真……当真……”

倪守道激动的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王财哈哈大笑着朝随侍在一边的小桂子招了招手,小桂子立刻从旁边的书案上取下一卷图纸呈到皇上的手中,王财站起身,踱到殿中大厅的空地上,用力一抖,卷轴在地上滚了几滚,立时便展开了一幅巨大的地图来。

“你来看看,这便是朕一生所打下的江山啊!”王财沉默的看着这幅《帝国舆图》,低声道,“哪一块没有流尽帝国将士的热血?”

倪守道弯腰走到皇帝身边,低头看了看这幅地图,这图他是看的惯了的,在西北大营的墙上也挂着张一模一样的舆图,但此刻看来,他的心中也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听王财又道:“我的结拜弟兄韩三便葬在这里,”说着指了指图上一地,“我曾派人去寻过,但是已经是荒草埋忠骨,这辽阔的帝国疆土下,埋着多少忠勇之士……古人说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守道,你跟着我几十年了,你说说我到底算不算一个英明的君主?其他人说的我都不信,我只信你的。”

倪守道心中一暖,欠了欠身道:“皇上,兵者虽是不详之器,但是仁者以兵止戈,皇上东征西讨几十年,虽然阵亡将士数以万计,但这些将士死的其所,他们之所以心甘情愿的追随陛下,正是因为他们相信陛下能够结束如麻的国事,带领国家走向安定富强,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事实证明他们都是对的,皇上,别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前朝和当今盛世相比,皇上比得上英主之名。”

“英主之名……”王财口中默默的念了几句,“我这个英主之名可是用了多少尸首堆出来的……守道,我常常想起你的父亲。”

倪守道听皇上说到自己的父亲倪贵,心中也是一阵酸痛,虽然父亲之死是自取其祸,但不管怎么说,到底是自己的父亲,只听王财又道:“我常常想起你父亲,虽然他做错了一些事情,但你这几十年为国家立了大功,算来也有乃父教养之恩,可以说是为国家立了功的,朕已下诏追封你父亲为肃武公,也算是个褒奖吧。”

倪守道只觉得胸中热血上涌,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感动的号淘大哭,从此是死心踏地的要为皇家卖命了。

王财抬头看了看自己这位爱将,到现在他已经为定溯做完了最后一件事——为继任的皇太子磨了一把锋利的护身宝剑,有倪守道的坚决支持,未来一百年内皇室都可保平安,至于一百年后,那就得靠定溯他自己了。

想到这里,王财缓步走到殿门外,看着那一轮悬在半空的骄阳,光芒闪动之下,他仿佛觉得自己的周围一片寂静,远远的一个声音传来,若即若离,似清晰,似茫然,王财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心中不停的默念道:“你在那里看到了吗……”

太平三十一年,在皇太子定溯大婚后不久,中华帝国皇帝王财正式诏告天下将皇帝位传给皇太子。

定溯继位后将次年年号改为元朔。

元朔元年元月,皇太子定溯在天京登极继皇帝位,并尊父皇为中华太祖皇帝,王财也成了中国历史上在世即得了庙号的唯一一位皇帝。

元朔三年五月,前副总参谋长诸葛不亮不满朝廷的“精兵裁军”的政策,在江西发动兵变,要求皇上解散议会,扩充军力。

元朔三年七月,中华帝国皇帝定溯在朔德公倪守道的坚定支持下,仅用两个月便彻底平定叛乱。

元朔十一年四月,为了应对日益紧张的国际局势,中华帝国发布《中立法》,宣布将在所有国际冲突中恪守中立。

元朔二十三年五月,中、英、法、美、德、俄等二十四国举行天京会议,同意建立以华元为核心的国际货币体系,从此中华帝国终于成为领袖世界的强国,再现华人帝国在世界的尊严。

元朔二十七年六月,中华太祖皇帝王财因病驾崩于西华门68号咸福殿。史载“帝崩于咸福殿,年六十七,时有流星坠于西北,举国为之哀恸。太祖崛起布衣,奄奠海宇,武定祸乱,文致太平,除清未之乱,治文教儒学,治国三十一年,乃定帝国疆域,自古功德兼隆,由汉以来未之有也,乃谥文武大圣大广至仁至德大皇帝。”

中华千年盛世,自此而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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