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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短暂的安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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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流波利斯,萨哈拉丁的首都,凯撒利亚山下的绿洲之花,漫漫黄沙中最别样的风景。传说月神经过步尤拉沙漠的时候,望着苍凉的大漠留下一滴眼泪,眼泪流成三千里御龙尔瀚河,河流从凯撒利亚的冰川上带下一颗种子,种子化作三百里锦绣绿洲,月神的子民在绿洲上建立了大流波利斯。

数百年来它一直是萨哈拉丁的政治和经济中心,是萨哈拉丁贵族最喜爱的巢穴。自从数年前阿特米西娅强夺王位,成为女王之后,就剥夺大量贵族特权,禁止蓄奴,禁止私刑,禁止人口贩卖,触犯了大量贵族的利益。这次阿特米西娅出兵边境,蛰伏在大流波利斯的贵族们又开始蠢蠢欲动。

瑞帕布兰克历506年6月中旬的一天,大流波利斯城外,一阵风吹来,掀起黄沙飞舞,浑浊的帷幕里,有一条蜿蜒的长蛇从沙漠游进了大流波利斯的绿洲。一阵风吹过,黄沙漫漫沉淀回出发的大地,长蛇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一只两万人的军队,打着青色狮子旗,萨哈拉丁先王之弟,王叔扎兰丁的旗帜。

“父王,你看!大流波利斯一切如常,根本没有防范。”一个穿着华丽的瘦肉青年,骑着战马,脸色已经被征途颠簸得白里发黑。

“那是当然,现在阿特米西娅那个妞子到边境和伊凡的军队厮杀去了,那帮老家伙和我约好,我带大军到达城下,他们就竖起青色狮子旗,打开城门迎接新王!埃兰,我的好儿子,你就是太子了!”扎兰丁四十多岁,生得魁梧雄壮,满脸的大胡子,看上去像个罗刹。

“那,那妹妹她杀回来怎么办?”埃兰笑了笑,颤抖地说出这句话。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扎兰丁脸上有些愠色:“我已经派了使者去和子虚王国的伊凡国王通气儿了,只要他拖住阿特米西娅,让我们夺得王位,我们把边境的五城割给他,向他臣服纳贡。”

“可是,可是,妹妹她真的很厉害啊!她的剑术,还有她的军队!父王,妹妹要是回来怎么办啊?”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看看你妹妹,还有那个伊凡。跟你差不多年纪,都领一国,南征北战,你呀!就知道玩女人!小小年纪把身体都搞废了!”

“父王,可是,可是。”

“闭嘴!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扎兰丁忍不住怒气,挥手把马鞭聚在半空中,当他要打下去的时候,从埃兰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恐惧。

扎兰丁赶紧回头,望着沙漠的边缘,灼灼烈日的光辉之下,立着一个威武的骑士,骑士一身白衣,手中高举着白色飞鹰旗。

“父王,那是子虚的旗帜!怎么回事?”埃兰着急地问道。

“混蛋!肯定是伊凡打败了阿特米西娅要趁机攻占整个萨哈拉丁!”扎兰丁的脸色涨红起来,拼命地叫骂:“这个贪婪的伊凡,我就知道他不会满足于五座城池!”

“父王!怎么办!怎么办啊?”

“慌什么!伊凡总共只有两万人,打败你那个能打的妹妹多少要损失一半!我们有两万人,萨哈拉丁的城内至少还有一万人!”扎兰丁拔出弯刀向着士兵们挥刀示意:“不怕!来啊!准备战斗!”

等他回过头来,沙丘之上,耀耀日光之下,又多出了一个威武的骑士,骑士一身紫衣,手中高举着紫色狮子旗与高举着白色飞鹰旗的骑士并肩而立。

焦黄的沙漠和碧蓝的天空,他们的交界处在日光的照耀下融化了界限,出现一条极长的黑线,是一支庞大的骑兵部队。

紫色狮子旗和白色飞鹰旗交相辉映,绵延不绝,几乎把扎兰丁的军队团团包围。这一瞬惊讶充满了扎兰丁的眼球,恐惧让他的心脏剧烈收缩,寒意袭满全身。

下一刻,骑士勒起缰绳,挥动马鞭,战马们迈出了前进的步伐。霎时间,天空被战马奔跑掀起的沙尘遮蔽,如同发生了一场毁灭性的沙尘暴,直奔着扎兰丁而来。联军的骑兵则如狩猎的狼群,从两翼包夹,就像驱赶惊慌羊群,把扎兰丁的军队聚拢起来,围而歼灭。扎兰丁的军队登时乱作一团,战斗在这一刻已经结束。

几个小时之后,大流波利斯的城门大开,到处飘扬着阿特米西娅的紫色狮子旗,伊凡和阿特米西娅坐在同一辆战车上,在威武雄壮的军队护卫下,在欢呼雀跃的百姓簇拥下,进入这座绿洲之城。

瑞帕布兰克历506年6月12日,萨哈拉丁亲王扎兰丁联合大流波利斯部分贵族趁阿特米西娅出兵边境之际,在大流波利斯掀起政变。扎兰丁率兵两万进入大流波利斯,在城外遇到伊凡与阿特米西娅的联军,当天叛乱被平息,扎兰丁,埃兰及一干人员被抓获。

十多天以前,阿特米西娅的大营。士兵们刚刚从饮马川的战场上退下来不久,营地里到处都是伤痕累累的士兵和手忙脚乱的军医。就在这个时候,辕门前飞来一只人马,举着子虚的白色飞鹰旗和议和的白旗,为首的女子脸上刺着梅花,身后跟着一个蒙面的侍卫。

“说吧!你们想干什么?”亚希得警惕地看着乔,态度和石头一样又冷又硬。

“额,咳咳。”乔清清了嗓子,竭力地表现作为使者的庄严:“本使作为子虚王国国王伊凡陛下的特别使臣,向萨哈拉丁女王阿特米西娅殿下表示最高敬意。我国,我国受到蒙蔽和欺骗发动了对萨哈拉丁的攻击,在此我仅代表伊凡陛下向阿特米西娅殿下表示深深的歉意。为了弥补伊凡陛下的过失,子虚愿意与萨哈拉丁停战,归还所有占领领土,并且和萨哈拉丁结成永久同盟,对,同盟。”

“尊敬的使者阁下。”阿特米西娅坐在高高的御座上,面纱上眼睛仔细地观察这位美丽的使者,感觉她的眼

睛似曾相识,还有后面那位蒙面侍卫,也是一样:“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让伊凡陛下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转

变?”

“额,额。”乔有些语塞,长久的外交活动,她竟然第一次感到有些紧张:“陛下刚刚在战场上与殿下有过一次难忘的会面,陛下十分钦佩殿下的勇武与智慧。同时陛下得知殿下现在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十分愿意贡献出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助殿下解决麻烦。”

听到“麻烦”二字,亚希得和大祭司立刻不安起来,他们刚刚向阿特米西娅汇报,王叔扎兰丁率领大队人马离开封地,行踪不明。这个时候,如果扎兰丁和伊凡联合起来,或者伊凡借这个机会,趁火打劫都会非常棘手。

“那你们倒是说说看,我遇到了什么麻烦呀?”阿特米西娅用右手撑着脑袋,表现得十分悠闲。

啪!啪!

蒙面卫士拍了拍手,门外的子虚士兵就拎进来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萨哈拉人。

“这位是贵国亲王扎兰丁派往我们的使者,扎兰丁亲王受萨哈拉丁贵族拥戴,现在率领大军前往大流波利斯登基称王,并且向我王献上国书,称臣纳贡,割让西部五城。”

“多么诱人的条件,伊凡陛下为什么要拒绝呢?”弥撒亚把脑袋放到了左手上。

“这个,这个,这个是因为。”

“陛下只欣赏强者!”蒙面卫士抢了一句。

“额。”阿特米西娅眼睛转向了那个蒙面的卫士,在看到他眼睛的一瞬,阿特米西娅什么都明白了。

“欣赏?怎么样的欣赏?城下之盟?”

“呼。”乔深吸了一口气,把前面的困窘一扫而空,正声道:“陛下希望我们两国能够拥有比一张纸更可靠结合。我王对殿下倾慕依旧,希望能够与殿下联姻,之后子虚与萨哈拉丁同为一家,永世盟好。”

提到“联姻”,亚希得和大祭司先是猛地一愣,接着又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强压下笑意之后,都是眉头紧锁,脸色十分凝重。

而阿特米西娅,惊讶地用双手捂住了嘴巴,即便她的半张脸已经隐藏在面纱之下,眼睛已然汪汪起来,看着那个蒙面的卫士,半天没有回应,就是呆在了那里。

乔感觉到场面的尴尬,正要张口,突然听见身后“唰”地一声,卫士揭下了自己的面巾,显示出伊凡的模样,在亚希得和大祭司惊讶的眼神里,阔步走到阿特米西娅的御座前。

“我,子虚王国国王,伊凡对阿特米西娅爱慕已久,从所多玛开始,从居鲁士开始,现在我庄严地向阿特米西娅,我的女王,求婚。”

说罢,伊凡在阿特米西娅的御座前,单膝跪地,这是有生以来,伊凡除了伊贝林以外跪的第二个人。

阿特米西娅的双手忍不住地颤抖,在她的心底,从所多玛与伊凡的相遇开始,就这个家伙有了心动的感觉,再到饮马川的相遇,挥刀的一瞬早有了犹豫。可是,她现在到底因为对伊凡的喜欢,还是她急需得到子虚的支持呢?这个问题,她回答不出来,她想伊凡的心里也有这样一个问题吧。

“摩希,不,伊凡陛下!按照萨哈拉丁的习俗,男方应该要送给女方聘礼,那么您使者提出的条件就是您送出的聘礼吗?”阿特米西娅的心,火山一般剧烈地翻滚,期待着伊凡的答案。

“不!我聘礼是一颗伊凡的心,唯一的一颗。”伊凡起身走到阿特米西娅的面前,缓缓地伸出右手。

阿特米西娅噗地一声笑了,揭去脸上的面纱,把手搭了在了伊凡的手上,紧紧地握在一起。

出尘的容颜上,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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