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默寻的手抓着刀刃,她大气都不敢喘,手掌的血直接从她的掌心落在她的胸口,鲜血把衣服染的更深,她看清了陆明钦的杀意。
从进来到现在,过了多久?
十分钟?二十分钟?还是半小时?
温默寻不知道,她都没有时间去看手机,陆明钦也不会给她拿出手机的机会。
“现在知道怕死了吗?”陆明钦阴狠的笑,笑的很是瘆人,“刚才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既然你非要跟陆宴琛在一起,那我就先送你下地狱,然后杀了陆宴琛,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本来还没想着杀掉温默寻,是她自己作死!
陆明钦用力将匕首尖靠近她的胸口,温默寻咬着牙,她的力气到底是比不过男人的,这是天生的弱势,可她依旧没打算选择去死。
她得……相信盛翡!
千钧一发之际,书房的门忽然被人狠狠踹开。
门都被踹到一边,陆明钦杀人的场景映照在所有人面前,白色的礼服上好多血!
而陆明钦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什么情况,下一秒就被人狠狠地踹到一边,温默寻瞬间落入男人温暖的怀抱里面,她眯着眼,看到男人无比担心的面孔,她笑了笑,“我没事,伤的不重。”
盛翡也抓着纪昱良的衣服,身体还止不住的发抖。
“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你如此任性!”陆宴琛看到她她肩膀上都是血,手上也是,心疼得被人紧紧碾碎,他锥心刺骨,呼吸都不稳。
“赶紧放下作案工具!否则就别怪我们了!”
“听到没有!”
一群警察把陆明钦围了起来,陆明钦惊恐的拿着匕首,看到一大群警察出现在陆家的时候根本无法相信,为什么会来警察?
难道有人通风报信?
云迁茏不可能,温默寻知道他的目的,难道……
陆明钦手里的匕首被人踢开,然后被警察抓了起来,刚才那些杀人的话全都被在场的警察听得一清二楚。
可陆明钦拼命的挣扎,嘴里胡言乱语的指着虚弱的温默寻,“是她!是她故意的!凭什么抓我!”
“警官,你看我受了这么重的伤,陆明钦刚刚说了要杀我,而且还要杀陆宴琛,要不是你们过来我早就死了。”
温默寻说的哽咽,说着说着,她还哭了出来,陆宴琛拼命用自己的衣袖擦拭着她的眼泪,心都在绞痛!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警察对着陆宴琛鞠了个躬,“陆先生,这是交给我们,蓄意杀人是犯法的,他还想对您抱有杀意,法律是不会姑息的。”
陆宴琛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警官,拜托你们了。”温默寻委屈的痛哭,身上的伤口好像越来越疼了,她的双手又疼又粘稠。
刚才和陆明钦对峙的时候还是麻木的,躺在陆宴琛怀里嗅着他的气息,所有的害怕和恐慌都散发了出来。
是啊,她当然害怕,怕死也怕疼。
可她还是做了。
陆宴琛说过这个世界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陆明钦断然不会让他们安然离开。
她必须让她们都安然无虞的离开陆家。
陆明钦当着所有人的面被警察带走的,警官当着在场人的面说了这件事以后,他们集体大吃一惊。
没想到来参加的竟然会是凶手的宴会!
“天哪!陆明钦竟然要杀人!而且杀的还是陆宴琛身边的人!”
“我的天哪,太恐怖了吧!以前怎么没听说过陆明钦是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怜的是他的新婚妻子云迁茏,这下子人家都要离婚了吧!为什么做出这种蠢事啊!竟然在结婚第一天就杀人!”
“而且我刚刚听到了,陆明钦还要杀陆宴琛呢!”
“什么?胆子也太大了吧!真是不知好歹,也不知道陆家是怎么教育儿子的,明明陆宴琛那么优秀,陆明钦却跟个狗啃的一样!”
“……”
一瞬间,所有的舆论都倒向一边。
他们同情陆宴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弟弟。
陆明钦不禁想杀人,还想要他的命,让陆家蒙羞。
被抓起来的陆明钦知道自己彻底被败了名声,陆家在他身上名声狼藉……
不,他还有律师,绝对不肯这么轻易认输!
云迁茏在角落站着,盯着面前发生乱糟糟的一切,咬牙切齿的捏着拳头,婚纱都被她撕坏了,可她顾不得。
她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错误,怎么警察会来陆家?
这个陆明钦,竟然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现在好了,温默寻没死,还被人抓了!
废物,果然是个废物!
不过还好,现在所有人骂的都是陆明钦,没有人知道她云迁茏,都会觉得她是个可怜的姑娘,被陆明钦哄骗了才会和他结婚。
陆家这颗棋子,本来是最接近陆宴琛的。
偏偏陆明钦的脑子笨的要死!
云迁茏转身离开,这场宴会她懒得再管,让陆家的人收拾去,她要离开这里。
纪昱良给温默寻检查了一番,还是不放心,他冷着脸,“赶紧带她去我的诊所,我的东西都在那里。”
“好。”陆宴琛嗓子哑了哑,他赶紧抱着温默寻就快步离开,并且安慰着怀里缩写的小家伙,“别担心,车里有绷带,我带你去包扎!”
“别担心,我没事,也没失血过多。”温默寻抿唇,察觉到他说话颤抖的样子,心里还是也有些后怕的。
明明自己受了伤,却还是反过来安慰起了男人。
纪昱良在旁边跟着,他庆幸的擦去额头的汗,“幸好伤的不重,只要包扎一下就好了,温默寻,不得不说,你的胆子还真是比想象的还要大,你知道刚才陆宴琛都担心成什么样子了吗?”
刚才纪昱良看到陆宴琛急得像个热锅里的蚂蚁,平常看不出他的想法和表情,可这个时候,纪昱良很清楚的看到陆宴琛担心道害怕的神色。
温默寻笑笑,就算没见到,她也能想象得出来。
忍不住又缩了缩,在他怀里呆着,刚才的恐惧和害怕都没那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