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苏蕊擒住之后,对方并没将她就地正法。
其中一名黑衣人闪身来到她身后,猛地一招将她打晕,然后将其带走。
等到苏蕊醒来,她已经身处一片黑暗之中,脖子疼痛感明显。
终究没能逃掉,也不知将她捉住的人到底是谁。
但暂时来看,对方似乎还没有将她杀死的想法,只是将她手脚绑住丢在这个漆黑的密室里。
苏蕊本以为自己醒来之后会有人来审讯她,殊不知一盏茶过去了、一炷香过去了,半天过去了仍旧没有人来理会她。
身上也没有火折子,现在她连自己身处何地都不知道,只觉得四周的空气不流通,有些阴冷。
她也喊叫过几声,没人理会,四周也没有半点声响。
差点就让她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下了地狱。
她只好摸索地来到墙角边缘坐下。
既然什么都看不见也没有任何声音跟人,那她便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听到了铁链的声音。
猛地睁开双眼往声源方向看去…
随着铁门打开,一缕微弱的光亮在侧方出现,随即一个身影缓缓走进。
在看到来者的前一刻,地牢的大门处终于有人燃起了火把。
透过火光,她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竟然是关翠云!
马喆的姨母!
“你将我关在这里,意欲何为。”站起身,苏蕊隔着牢门冷冷地盯着关翠云。
身后的人很快就将大牢里其余的几盏油灯点着,整个地牢终于有了光线。
看着火光摇曳之下,她那张精致美丽的脸蛋,关翠云微眯黑眸,逐步靠近牢门。
她看了苏蕊片刻,看得苏蕊深感尴尬,她才道:“果然张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听到最后的形容词,苏蕊那警惕防备的脸上,不禁有些无语。
什么叫祸国殃民的脸,她祸了哪个国家,害了那些民众了?
见苏蕊没有理会自己,关翠云并没生气,审量了片刻,她斯文地将双手交叉叠在身前,淡声道:“你放心吧,暂时为止,我不会为难你。”
“…”所以暂时过后,她就会为难自己?
沉思片刻,苏蕊几步来到牢门前,同关翠云隔空对视。
“你是为了慕容辞,才将我关在这里的?”
她同关翠云的交集只有慕容辞,若不是为了他,也没有其他理由让关翠云对付自己了。
逆境中也能如此冷静聪明,这一点还是让关翠云颇为佩服的。
“他连真名都同你说。看来,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好笑。”苏蕊冷笑一声,“知道他的真名,就是知道得太多?若姨母不介意,是否可以解释解释,我知道了些什么?”
她的话让关翠云颇为不悦。
她眯着黑眸盯着苏蕊,冷哼一声,“你,叫我什么?”
“嫁鸡随鸡,既然你是我相公的姨母,那,我当然也得叫你一声姨母。”
这话让关翠云显得更加的生气,她怒目盯着苏蕊,紧捏拳头。
“你同啊辞,果然动了真感情!”
这是什么话…
“如此看来,暂时已过,我已经不能放过你了。”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鬼话?
“我看你是误会什么了吧,我跟马喆只是假夫妻!除了他的真名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
“哼!”苏蕊的话没让关翠云放过她,反一脸不屑地看着她冷笑,“为了自保,你竟这么着急地同啊辞撇清关系?看来,你对啊辞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听关翠云的口吻,这是又不想为难她了?
女人心还真的海底针啊。
这是,只要她跟马喆没有感情,就会放过她的意思?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反对我跟他成为真正的夫妻?好歹,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也同他,共过不少患难。重要的是,我想你可能不知道,当初我嫁给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若不是我出手,他早就去见阎王了。”
怎么说她也是马喆的救命恩人,身为姨母的不仅不感激,还想杀了她?
“你救的是马喆,而我,是慕容辞的姨母。”
什么歪理!快死的时候就是马喆,要她死的时候就是慕容辞?
“我想,不论是马喆还是慕容辞,都不会想我死。我若死了,你是觉得,他会不知道是你干的?”
“知道又如何?成大业就该不拘小节!苏蕊,念在你救过啊辞一命,我可不杀你。可,你必须要关在这里。”边说边环顾一下四周,再看着她冷笑,“这里可为与世隔绝,你还是别想着能有机会逃离。”
说完,关翠云也不管她赞成还是反对,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苏蕊也没有多说。
因为就算问了,这女人也不会回答。
最让人疑惑的是,关翠云要杀她是因为慕容辞,而暂时不杀她又是因为慕容辞。
所以,慕容辞到底什么身份?
关翠云离开之后,地牢里所有的油灯再次熄灭,整个地牢再次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
叹了声,苏蕊重新回到角落坐下。
现在这种情况,她的确没有办法离开。
因为四周太过安静了,若她将牢门的铁索打开会发出声音,将大牢的铁门打开同样会发出声音。
还是先看看情况。
不知慕容辞是否知道她被捕了,是否猜到将她关起来的就是他的好姨母。
而且…
在关翠云同她之间,他会选择谁?
从眼前的事看来,慕容辞的身份定不是普通人,若非凌江国皇族的人,就是凌江国的敌人。
不论是哪一点,都不是好惹的人。
慕容辞身上定有使命,若是如此,他断不可能为了她而背弃自己的使命。
也就是说…
她极有可能会一直关在这里!
除非她自己想办法逃出去!
等着别人来救,不是她的作风,她更期望自己想办法逃离出去。
因为她觉得,不论是她的夫君马喆,还是慕容辞,都不会为了她而背弃所背负的一切。
于是,苏蕊平复心情地靠在角落,安静地等着外面再出现动静。
在地牢里头根本不知道外面到底是天黑还是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