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杨华打了一辆出租车，去往姚如雪家。
姚如雪跟她妈妈正在吃饭。见杨华来了，姚母说道：“不是说有朋友请你吃饭吗？这么快就吃完了？”
姚母只知道今晚有人请杨华吃饭，但并不知道是他的前任一家子。
“吃完了，阿姨。是我们家的亲戚，他们几个老年人还在那儿忆苦思甜，我插不上话，就溜出来了。”杨华笑道。
“如雪不是说是你们几个同学吗？”姚母问道。
看来口径不一致。杨华赶紧解释道：“哦，本来我是要去跟我那几个朋友吃饭的，后来我妈又叫我去陪那几个亲戚，说那些亲戚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还说亲戚比朋友重要，我就只好听我妈的了。”
看杨华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姚母丝毫没有怀疑他说的是假话，“那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跟我们一起吃点？”
杨华看到桌上的菜挺丰盛的，就笑着说道：“那就吃点吧，跟那些亲戚在一起，都不好意思放开了吃。”
姚如雪斜睨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我就知道你这顿饭可能吃不饱！”
杨华接过姚母递过来的碗筷，明白姚如雪话里的意思，“你猜得真对，这顿饭吃得不怎么愉快。”
“跟亲戚在一起吃饭有什么不愉快的？”姚母不解地问。
杨华嬉笑道：“主要是总被长辈教训，不自在，嘿嘿！”
吃完饭后，杨华悄悄对姚如雪说：“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姚如雪知道杨华有话要对她说，就跟她妈妈说了一声，和杨华一起下楼去了。
外面的空气挺冷的，杨华搂着姚如雪在楼下大院里慢慢走着。由于天气冷，大院里一个人也没有，几盏昏黄的路灯无声地守护着这个宽阔的家属大院。
见杨华一直沉默着，姚如雪就知道他心里有事，而且这事还不小。
“说吧，是不是要负荆请罪呀？”姚如雪问道。
杨华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个......如雪，你确实猜对了，我需要向你负荆请罪！”
姚如雪扭头看向杨华，“你说说看，看我需不需要拿荆条抽你。”
杨华又是一阵沉默，姚如雪急了，“你倒是说呀！”
“肖丽生了我的孩子......”杨华嗫嚅道。
姚如雪停下脚步，推开杨华，两只杏眼直直地瞪着他，“什么？还真被我给猜对了！”
“你猜对了？如雪，你为什么要这么猜？”
姚如雪的脑子明显有点乱，不耐烦地说道：“你别管我，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杨华就把去年情人节那天他怎么跟肖丽买的玫瑰花，肖丽怎么跟他分的手，然后怎么倒回来跟他打分手炮的事都仔细地说了。
当然了，问题的重点在分手炮上，杨华一再说明其实那不是一种错误，任何人处在他的角度都会那么做的。
当然了，杨华也做了更近一步的解释，可能问题也不一定出在分手炮上，因为那段时间他和肖丽已经同居了，有可能在分手前肖丽已经怀孕了也未可知。
姚如雪沮丧着，“我是说嘛，今天在售楼部，肖丽的妈妈抱着那个孩子，看了一眼孩子又看了一眼你，当时我就觉得有点奇怪，老人家干嘛要这样，我就在想那个孩子会不会是你的。下午一听到你说肖丽要请你和你爸妈吃饭，我就感觉到情况不妙了！”
“如雪，你真聪明，居然连这都看得出来。”
杨华说着就要再次搂抱姚如雪，姚如雪推开他，怒道：“你别碰我！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你一个破罐子不说，现在还给我弄出个孩子来！不行，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如雪，这是历史性错误，我并没有对不起你，要说错就错在我们俩认识得太晚了，你要是早点认识我不就没这事了吗？”
姚如雪接连做了两个深呼吸，因为气温低，她呼出的气雾在灯光下很明显。
沉默半晌之后，姚如雪不冷不热地说道：“你回去吧，我现在心里很乱，让我想想再说。”
杨华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姚如雪能够说出来这样的话已经算不错了，他不敢指望姚如雪一下子就能接受这件事情，总得让她先缓一缓。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我明天早上会打电话给你。”杨华小心地说道。
“不用打电话给我，如果我能接受这件事，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那行，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了，我会自己上去。”
“外面冷，还是上去吧。”
姚如雪狠狠瞪了杨华一眼，“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行，那我走了。”杨华说完转身慢慢离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姚如雪一眼，然后才消失在夜幕下。
杨华回到家里，看到父母已经回来了，两老沉闷地坐在沙发上。杨母抱着手，神色凝重。杨父身体前倾，守着茶几上的烟灰缸正抽着烟，他的头顶上烟雾缭绕。
杨华慢慢在父母对面坐下，也点上一支烟，屋子里的烟雾更浓，杨母抬手扇了一下飘散到她面前的烟雾，说道：“华子，我们没怪你，但这事你得拿个注意，孩子的事是大事，比娶媳妇还重要！”
担心杨华不理解她的意思，杨母解释道：“媳妇离了还可以再娶，天下很多女人都可以做媳妇，但孩子是自己亲生的，一辈子都脱离不了关系。”
“妈，肖丽不就是要用孩子来要求我跟她在一起吗？这不可能，别说还有如雪，就算没有如雪，我也不可能再跟她在一起的！”杨华说道。
杨母叹息一声，“如雪确实是个好女孩，人家一个留学生，人又长得漂亮，跟你在一起那是你的福气。可是......肖丽生了你的孩子，你看那孩子，长得跟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你舍得不要他吗？”
杨华抽了一口烟，“这是没办法的事，就算我是孩子的爹，肖丽更是孩子的妈，她带着孩子过也是应该的。”
“屁话！”杨父发话了，“人家年纪轻轻的，一辈子给你带孩子？你要是不要她，她肯定是要嫁人的，你忍心让她带着你的儿子去嫁人？让孩子叫别的男人做爹？”
杨父灭了烟，“还有，现在这种情况，人家姚如雪还会跟你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