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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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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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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一开始是这些想法让我分神,也许只是因为累坏了,然而在我有意识听到枪响之前,我的身体就已经本能的出现反应。枪击其实很常见,尤其这阵子在我住的附近,“一人一枪”是我在卡尔理哈生活的箴言。我像个久经战斗的老兵,发展出近乎遗传般的生存技能,敏锐而机警。我蹲伏下来,一边想找出枪响的位置,一边寻找最坚硬、可供掩身的遮蔽物。大多数的住屋都是将就、凑合的小屋,由木片或锡制的浪板搭建,要不然只是几片塑胶绑在支架上。这些彷彿纸扎的小屋每年至少会失一次火,子弹透顶穿屋就跟飞过空气一样容易。

我快步奔跑,蹲在一家由货柜改建的理发店后面,虽不完美,但能顶个几秒钟,足够藏身等到射击停下来。不过射击并没停止,手枪、霰弹枪以及你永生难忘霹里啪啦的震响,只有俄国制科拉希尼科夫步枪才有的震撼效果,这场枪战持续得太久了,绝不是普通的帮派械斗。接着传出尖叫,大吼。我开始闻到烟味,听到群众的骚动声。我从角落窥视,几十个人,大部分穿着睡衣,全都在喊:“快跑!快离开!牠们要来了!”我四周房里的灯全都亮了起来,有人把头探出小屋。:晅儿怎么了?”他们问道:“谁要来了?”那些会探头问的都是年轻的脸孔,老一点儿的立刻开始逃命,他们拥有另一种不同的生存本能,一种生在自己国家却沦为奴隶的天生本能。当时每个人都知道“牠们”指的是谁,而且假如“牠们”要来的话,你能做的就是赶紧拔腿跟祈祷。

你跑了吗?

我不能跑。我的家庭、我的母亲还有两个妹妹,都住在离自邦尼耳电台不远的地方,正好是那群人想逃离的地方。我没有用脑,我是个笨蛋,我应该绕过他们,找个小巷或安静的街道再切进去。

我努力在恐慌的群众中穿梭,逆向前进,以为可以沿着路边的房子往前挨近。我被撞得摔到有家人用塑胶布围成的墙,被缠住了,还把整问房子都弄垮了,被困在里面下能呼吸。有人从我身上跑过,脚蹬着我的头往地上撞。我最后终于甩掉缠累,连扭带滚的冲到街上,当我看到牠们的时候我还趴在地上:十来个或十五个,衬着背景燃烧屋舍的火光可以看到牠们墨色的轮廓,我看不到牠们的脸,但我可以听到牠们的嗥叫,弓着身子高举着手朝我过来。

我站起身来,一阵晕头转向,全身都在痛。我出自本能开始后退,退向最近一间破屋的“入口”。某个东西从我后头抓住我,揪住我的领子,把布都扯烂了。我转身、低头又重重踢了一脚。牠很高,又比我重。从牠白衬衫的前胸流下黑色的液体,胸口露出一把刀,插在肋骨之间,刀刃没人身体,只见刀柄在外。我衣领的碎片被牠紧咬在口中,当牠张嘴时掉了出来。牠狂吼冲了过来,我闪躲着,牠抓住我的手腕,我感到骨头被捏裂了,痛彻全身。我跪倒在地上,想用滚动来绊倒牠,我手挥到一只沉重的锅子,于是抄起锅来用力挥去砸牠的脸,我又砸一次,再一次,勐敲牠的脑袋骨直到脑袋开花、脑浆流到我的脚上。牠砰的一声倒下。我才刚脱困,门口又出现另一个,这回这种临时组合屋的脆弱特性救了我,我在墙上踢出一个出口熘出去,过程中还牵拖整座屋子倒下。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我跑啊,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这是一场由破屋、乱窜的火苗所组成的恶梦,我跑进一问屋子当中,有个女人躲在墙角,两个孩子挨着她旁边蹲着哭。“跟我来!”我说:“拜托,走吧,离开这儿!”我伸手示意,靠近她。她把孩子拉近,亮出一把磨利了的螺丝刀,她圆睁着显出恐惧的眼睛,我听到背后破门而入的声音,摧枯拉朽般正在踏平整问房屋。我从说黑人的话改成英语,“拜托,”我恳求:“你们一定要赶紧离开这儿!”我向她伸手,但她刺了我一下。我留她在原地,不晓得还能做什么。她仍在我脑海中,当我睡觉或者当偶尔闭上眼睛的时候,有时她以我母亲的形象出现,而哭泣的小孩是我的妹妹。

我看到前方一道强光,从屋舍的缝隙中透出,我死命的跑,想要叫住这道灯光,喘不过气来。我跌进一间房于的墙壁,勐然问我发现我在一片空地上,车头灯照得我什么都看不见,我感觉有某个东西重重击中我的肩膀,我想我在倒地之前就晕过去了。

甦醒的时候我人在格鲁特舒尔医院,我从没见过恢复室长什么样子,它好干净、雪白,我以为我死了,是麻药吧,我很确定,我有这种感觉。我以前从没碰过毒品,甚至连酒都不沾,因为我不想落得像我那一狗票的邻居,像我老爸。我一辈子都努力保持清醒,结果现在……

他们给我打了吗啡或类似的东西,真舒服,我什么都不担心,当他们告诉我警方在我肩上射了一枪时,我才不在乎呢!我看到隔壁床的家伙刚停止呼吸就被十万火急的给推出去,我甚至不在乎当时无意问听到他们在谈论“狂犬病”大爆发。

谁在谈论狂犬病?

?我不知道,正如我所说,我亢奋得好像飞上了天,我只记得病房外走廊上的声音,高声愤怒争吵的声音,“才不是狂犬病!”其中一个声音大喊:“狂犬病不会那样!”然后说了些其他的东西……接着听到“随你他妈的鬼扯,现在我们楼下就有十五个!谁知道外头还有多少个!”奇怪的是,这段对话始终在我脑中反覆,我早该想到、感觉到或做些什么。当时我的麻药还没退,我还没醒过来面对这个恶梦。

特拉维夫,以色列

泽根?握布隆很喜欢吃衣索比亚料理卜这也是我们选在衣索比亚犹太人开设的餐厅碰头之原因。看他健康的肤色,花白的乱眉配上“爱因斯坦”的发型,他可能被误以为是为疯狂科学家或大学教授他都不是。他从未承认他以前从事哪一项情报任务,说不定他现在还在搞情报。但他公开承认,从某方面来讲,他算得上是个间谍。

大多数的人都是到事情发生之后才相信。原因并不是他们笨或软弱,只是人性而已。我也不怪没人肯相信,我并不是说自己高人一等还是什么的,我猜会有这样的局面应该是生命的随机性,我刚好出生在经常有灭绝恐惧的一群人之中,这是我个人自我认同的一部分,也是思维倾向的一部份,这样也训练我透过试误修正,以便防患未然。

这场尸变疫情,我收到的第一个警告,是来自我们远在台湾的朋友跟顾客。他们抱怨我们新的译码软体程武不好,使得他们在解读中原大陆编码系统的电子邮件时,效果很差,或者至少解码的结果出奇的差,整封信读起来完全词不达意。我怀疑问题不在软体上,而是在讯息翻译上头,这群大陆红军……我猜他们已经不再那么红了……不过对一个老人,你还有什么好要求的?红军有个很讨厌的习惯,就是他们使用太多种不同年代以及不同国家的电脑。

在我向台北提出我的理论之前,我想到也许应该重新读一下那些给搅乱了的讯息。我讶异的是,所有的密码都正确转换成了文字,但是文意本身……都是关于某种新的病毒大爆发,一开始会杀死它的宿主,然后尸体又会复活起来变成某种杀人狂。我才不相信这些,再加上几个礼拜之后台海危机爆发,就没人再继续谈尸体复活变成杀人狂了。我怀疑这些中原的密码使用了二度加密,密码中还藏着密码,这是非常标准的程序,可以回朔到人类学会沟通的第一天。当然,红军密码中所指的并不是死尸,指的一定是某种新的武器系统或是极机密的作战计画。我没理会这事,要忘掉它。不过,正如一位知名人士常说的话:“我的蜘蛛感应侦测到警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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