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默的声音落下，黑色的树枝从体内涌出，穿透金属墙壁，伸向前方的人。在接近目标的那一刻，树枝分裂成无数细小的树枝，分别插入一个个流动着的光点。
李默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完全没有理解发生了什么，幸运的是，机器终于停了下来。
禁闭的金属门打开了，李默微眯双眼，迎接着久违地光芒。
爬出机器，眼前是一个在疯狂清洁周围一切的少年，同样穿着这所学校的校服，不过李默并没有见过他。
黑色的树枝仍链接着对方体内无数的纳米机器人，李默曾经也数次使用过这个能力，但绝对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形。
昏睡。
心念一动，眼前的少年沉沉睡了过去。
并不是那个男人，这对自己来说是个好事，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但一定来自数据黎明，而且权限等级不低，至少高于索恩，自己的能力对他根本无效。
李默靠近睡着的少年，在他身上翻找着，果然，看到一个崭新的数据收集平板。
打开平板，可以看出自己的权限等级并没有改变，仍然是5级，只不过是去了链接的能力，多出来黑色的树枝，而且可以看到认知滤网。
数据平板和自己之前的那块相似，不过上面没有了自己的名字，李默浏览了一遍数据，仅仅是自己的名字不再了，也没有黑忆沁和白平心，尚达飞等那几个死在代理世界的同学们也消失不见了。
数据平板上显示的时间还是自己被射杀的当日，看来并没有过太久，但已经到了傍晚，过了整整一个白天。
李默知道了眼前少年的身份，叫做王皓，代替了自己的位置，成为了新的耗子，也在自己原来的班级。
头疼已经消失了，李默抬起手，摸了摸额头，本应中弹的部位没有任何痕迹。
打开这个房间的储物柜，里面有一扇镜子，李默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这具身体，还是一样的年轻稚嫩，还是那个面庞，没有变化，而额头处也没有伤口和疤痕。
李默仔细回想着见到那个男人的经历，绝对没有错，他的确开枪了，而且射中了自己的头部，可为什么自己活了过来，伤口也消失了。
李默可不相信什么永生不死，更不信再来一次，自己也能活过来。
这件离奇的事情既然发生，一定有原因，只不过自己现在看不清事件的全貌。
李默还注意到了，自己的校服上沾满了血迹，已经干涸。
看来是没错了，子弹确实打中的自己的头部，李默在储物柜中取出一套校服，换上，将染血的校服仍在机器中。
又将数据平板放在王皓怀中，再次启动机器，帮助眼前的少年完成他的工作。
同样做过耗子的李默深知其中的无奈，生命被别人攥在手中，只靠药物才能活下去。
对了，药！
自己的药。
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就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原来是放在衣兜内的药瓶不见了。
该死！
望着身后正在燃烧的机器，李默有些茫然，好不容易到手的药物再次消失，这下生命只剩20多天。
是那个男人取走了，又或者是在黑暗中掉在了机器内，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自己必须离开学校，去追查药物的线索。
离开学校，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也不知道那个冰冷的男人还在不在学校内，巡察小组是不是也在学校。
在这里待下去也不是办法，出去看看吧。
出了废弃教学楼，走到无人的小径上，李默收回了昏睡命令，黑色的树枝也收回体内。
这树枝确实与曾经的翠绿的树枝不同，给李默一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几乎没有停滞，随着自己的意识任意驱动，速度极快，肉眼完全捕捉不到，也不会感到疲惫。
虽然不知道这树枝的来历，也不知道它为何会出现，但总算是救了自己，而且是自己的保命手段，需要找个时间再次进入生物实验室，用小鼠实验一下。
此刻天色渐暗，路灯也已亮起。
在李默眼中，校园内满是无数光点组成的人。
心念一动，果然，这个古怪的视觉能力可以透过意识来空中。
视觉？
不，恐怕不是视觉那么简单。同时李默发现，自己可以随时开关自己体内的认知滤网，怪不得刚才看到的是3个铁皮盒子，而不是3具尸体。
不知道学校的3个混乱者怎么样了，他们也被男人杀掉，不过混乱者是会重生的，虽然自己现在也没搞清原理。
混乱者，看来去找王安如老师或者李欣然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了，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记得自己。
李默记得，混乱者死亡之后，部分记忆会被重置，希望关于自己的那段记忆还在吧。
现在没有钱，没有身份，就算可以利用能力离开学校，走进充满权限者和数据黎明组织人员的城市中，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
李默思索片刻，决定去找李欣然。
欣然姐很特殊，并不像陆淼和王老师，重置之后记忆会彻底消失，找她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在这之前，自己必须小心行动，现在还不知道那个男人和巡察小队是否还在学校中，也必须避开监控。
李欣然的宿舍李默是去过的，距离废弃教学楼有一段距离。
李默在心里盘算好最合适的路线，一路上挑选无人的小路，走向李欣然的宿舍。
一路走来，异常顺利，没有遇到巡察小组或者那个男人，只遇到几个学生，李默本来也是学校的学生，还穿着校服，畅通无阻，很快到了李欣然的宿舍楼。
李默并没有走正门，谨慎的翻窗而入，避开监控，很快，站在了李欣然的宿舍前，敲响了房门。
“谁呀？”
还是那个熟悉的慵懒的声音，在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之后，这声音无比动听悦耳。
房门打开了，李欣然还是一副老样子，散乱着头发，明显的黑眼圈，衣服也到处都是褶皱，而且穿着格外随意，李默只要愿意，不用踮起脚尖也可以看到对方内衣的颜色。
李欣然瞪大眼睛，捂着嘴。
“李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