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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冰峰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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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的雪啊!”萧钻风忽然被飞月的一声惊叹叫醒。

昨夜在修炼中不知不觉睡过去,睡得非常安稳,迷蒙中,只觉得呼啸了一整晚的风声也听不到了,剩下一片空寂的宁静。等萧钻风睁开惺忪眼睛,看见洞口明亮的雪光反映到山洞里来,显得山洞亮敞了不少。

昨晚的风雪停了?

萧钻风翻身站起,几步跑到洞外,果然,眼前是一片安静的雪白天地。偶尔有堆积不住的厚雪从杉树枝上坠落而下,发出“噗噗”的声音,成为打破宁静的唯一因素。以往在狮驼岭的时候,虽然每年也看到下雪,但哪有这般气势,更看不到如此瑰丽的粉妆玉砌般的琼瑶世界。

飞月站在雪地里,因为气温寒冷,脸庞上染上了一层粉扑扑的娇红。在雪光的反映下,比白雪还明媚的肌肤,白绸一般顺滑的长发,还有被反光映衬得呈现出半透明光彩的翅膀,宛如冰雪中诞生的仙子。

看到萧钻风出来,早已按耐不住兴奋的飞月立刻腾空而起,树林里飘荡起她的笑声:“风哥哥,我们飞到天上去看看!”

萧钻风赶紧御风飞起,瞬间来到数百丈的高度。飞月收拢翅膀,背向轻轻靠在他胸前,萧钻风用双臂抱紧她温暖的躯体,两双眼睛都看向前面的苍茫大地,问声:“飞月你冷不冷?”

飞月笑着摇摇头:“不冷。风哥哥都不在乎,我怎么会怕冷?我的修为可要比风哥哥高得多哦。”

萧钻风嘿嘿笑了笑。虽然飞月同自己仍然是同心同德,但在青蕙儿的调教下,早就不是刚出道时那个自己什么就是什么的丫头了,和自己开开玩笑的话还是会几句的。当然,这样的飞月更好,如果她还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女妖,萧钻风还真不放心带她出来一道修行。

虽然下了整晚的大雪,但天空还是看不到碧蓝,仍旧是一片浅浅的灰sè。

他们在空中慢慢转了半个圈,只见脚下是漫无边际的森林,全都被隐藏在厚厚的积雪下,地平线上,能看见一座整整齐齐的山峰耸立在天穹下。

“飞月,看那座山峰的形状!”萧钻风叫起来:“那是不是就像雷彪大哥所的尖锥状山?”

“应该就是那里!”飞月也大声叫道,他们在这片大陆上飞了这么多天,看到目的地终于出现在眼前,怎能不高兴?不过,欣喜之余的她还是有疑问:“我记得雷彪大哥的是一大群山峰,那边怎么只看到一座呢?”

是与不是,总要亲眼去瞧瞧才能确定,二话不,萧钻风和飞月立刻御风向那座山峰飞去。

从他们凌空观察的地方到那座山峰,距离并不短,估计有两百多里路程,这对萧钻风他们来倒不算什么。一路看去,由于气候严寒,脚下的风光几乎全是整片起起伏伏的白sè,连河流也被冻结住了,像是大地上曲折延伸的白sè带子。

距离越来越近,可以看到那种尖锥形的山峰并不是孤零零一座,后面有更多的山峰显露出来。

萧钻风和飞月更加兴奋,这明,雷彪大哥所的地十有仈jiǔ就是在这里。

雷彪对于这些山峰的形容一没错,这些山就像是平地上一座座堆得规规整整的麦堆,虽然大有区别,形状全都是一样。拿麦堆做比喻又不太像,因为这些山峰端似乎被多多少少裁去了一截,形成一个中间凹下去的碗状平。山峰的大半部分区域都覆盖着积雪,只有在脚下的一部分裸露出黑sè的岩石山体,像是白sè外衣里穿了黑sè的底裙。

萧钻风虽然见识过很多种山峦,但这种模样的还是第一次见到,飞月见识更不如他,自然和他同样在心中充满讶异。

牢记着雷彪大哥过的话,山上有个方圆百丈的圆形湖泊,而且是那群山峰中唯一的湖泊。飞到山前,萧钻风和飞月就拔高飞行高度,仔仔细细地观察每一座山峰的部,看有没有符合雷彪大哥描述的对象。

这些山峰倒是很好辨认,全都聚集在一块地域上,粗略一数,约莫有三四十座,周围全是平坦的冰雪高坂。

既然是湖泊,那么就应该有蓝sè或者绿sè的水面吧?萧钻风举目四望,只见周围这些山峰部的凹坑里全都是深深的积雪,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湖面存在。

这些山峰所形成的群峦方圆约有近千里,为了不疏漏过去,萧钻风和飞月分两头飞行,花了一个多时辰在群峰上空转了一大圈。满目尽是雪白,眼睛都被刺目的雪光反映得几乎要睁不开,大大降低了视力的敏锐程度,平rì能从数里之外发现草地上的兔子,今天恐怕放头大水牛都发现不了。

但那是一口方圆百丈的湖泊,再怎么也不至于看不清楚。

怪事?难道是过的时间太久了,地形发生了变化,那个湖泊已经不见了踪影?

认真想想,这不太可能,虽然九百年的时间不算短,但是对于沧海桑田的地貌变动来,还是不够长,除非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了地震或者是其他什么剧烈的事件。但细看这些山峰的形状,没有看到经历巨大变化的痕迹,仿佛亘古以来就是这种模样。

萧钻风和飞月都悬停在空中边看边想。雷彪大哥所的话不会有假,他再怎么喜欢开玩笑,也不会郑重其事的编造这么个故事来捉弄萧钻风,让他们白白的飞上好几万里路。地方也应该没错,他们是按照雷彪大哥告诉他们的路线飞的,凭借飞月认路的天赋,应该不会差多少。而且,在这片地域上只有这些山峰才符合雷彪大哥的描述。

是不是刚才没有看仔细?萧钻风又仔细观察了一番,仍然一无所获。

这些山峰有的高大些,有的低矮些,形状都差不多,看不出其中有哪座有独特之处。

看着这些白瓷碗似的的山头,萧钻风忽然想起来,这里可是极寒冷的地方,纵使有湖泊,可能也被冰雪掩盖住了。回想一路上看到那些被冰冻住的河流,这个推测显得更有理由了,连流动的河水都能冻住,何况是一个湖泊呢?

被冻住的湖面上一定覆盖了厚厚的积雪,光从空中看这些山峰的外表,估计是没法辨别出来的。

难道要我们一个个山头去仔细搜索?萧钻风叹了口气,雷彪大哥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件有利于努力修行的好事情啊。

“风哥哥,湖水被冰冻后,应该是一块很平整的地方吧?”飞月忽然问了句。

萧钻风高兴得一拍巴掌:“还是飞月聪明,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只需要从有平地的山上去找就行了!”这些山有大有,凹形深坑的直径也都不下于一里,但基本上都是呈锅底形状。那口湖泊直径有百丈,也就是,那容纳这个湖泊的山凹坑内应该有一块形状平整的平地才对。

依照这个标准,萧钻风和飞月又开始了一轮搜寻工作。

萧钻风依稀记得自己有印象,似乎在某个山头上看到有块平地,便按照记忆朝那个方向飞了一段时间,很快就达到了那座山头。

看得很清楚,那座山峰较为高大,山凹坑的直径足有三四里,中间均匀的陷下去,底部位置上正好有一个圆形的平地。心中一喜,赶紧飞到坑底上空,缓缓转了一圈,更加认定这块平地下应该就是雷彪大哥所的湖泊了。

降落下去,双脚落到地面上,感觉到厚软雪层下是硬邦邦的一层。用脚尖踢了十几下,踢开一尺多深的积雪,冷冰冰的光滑冰面就从雪坑下显露出来。

萧钻风大喜,立刻将破军戟擎出来,高高举起,用力往冰面上一插,“喀喇”一响,戟锋直透入冰层下。眼看到没入大约有两尺深度,便停住手不再继续插下去,而是用月牙形边锋用力画了个圈,如同切豆腐一般轻轻松松。

一只脚往圆圈中的冰面上用力一踩,只听到哗啦水响,那块被划破的冰面往下一沉,透亮的湖水便从冰下涌出来。

飞月在空中看得真切,高兴得一掠而下,道:“风哥哥把冰窟窿弄大,我们下去看看。”

无须她建议,萧钻风以自己为圆心接连挥动破军戟,只见冰块四溅、雪花飞扬,很快就围绕着他在冰面上凿开一圈破口。再飞身起来连击十几下,将浮在中间的冰块击碎,一个直径两丈多的冰窟窿便显现出来,露出冰层下深蓝sè的湖水。

飞月好奇地往湖水里看看,又把手伸到湖水里荡一荡,笑道:“风哥哥,这下面的水不冷呢。”

萧钻风也伸手试了试,果然,相比冰雪的寒冷,这湖水似乎还有些暖意。想了想,他做出解释道:“这个湖泊可能和井水一样,冬暖夏凉。你记得吧?我们住在盘丝镇的时候,院子里的井水在冬天的时候还会冒热气呢,那是地气温暖的缘故。”

飞月头,又问道:“这下面会不会有妖怪?”

萧钻风哈哈笑道:“下面的情况还不知道,但现在上面有两个妖怪是没错的。”飞月听了也咯咯一笑。

玩笑归玩笑,但在这样奇特的地域里,有没有妖怪,还很难呢。

冒冒失失往湖水里跳肯定是不行的,谁知道这水下有什么呢?萧钻风和飞月都不是水族,虽然能憋较长时间的气息,但能力在水下要大打折扣。凡事稳妥为上,萧钻风让飞月和他一起尽力展开自己的神识,先探查探查这下面有没有其他生灵存在。

他们都是渡过了雷劫的妖怪,相对于普通生灵来,属于不可冒犯的上位者。如果湖泊里有什么妖怪存在,必定会对他们的妖气做出反应。

不管下面有什么,总要下去亲眼看看才知道,况且雷彪大哥的月宫桂叶所化的玉石还在湖底。不过现在时间还早,萧钻风和飞月决定稍微休息一下,先不急于下到湖水中,九百年都过去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记得雷彪大哥还提到过,在这湖泊旁边有一座普普通通的洞府,萧钻风举目四望,看看周围山壁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忽然飞月一声惊叫:“风哥哥,水下有东西!”

在听到她惊呼的同时,萧钻风的神识也感觉到有个巨大的生灵正从湖水下急速浮上来,表面的冰层在底下的湖水高速推涌中,发出吱吱咯咯的细微炸裂声。很显然,这个家伙不仅体积很大,速度快得令他吃惊。

来不及判别这水下的怪物究竟是什么,萧钻风喝声:“快飞起来!”立刻御风腾空而起。飞月比他更快,翅膀只需轻轻一扇,就飞离冰面。

冰层猛然爆裂,涌起的湖水像是冒起一座山一般,紧接着,一个头颅从水里伸出。

一眼看去,这个头颅似蛇非蛇,头披满大大的灰白sè鳞片,口中却没有分叉的蛇信吐出,足有一整头大水牛大。而且,紧随在脖子后的是一个硕大圆形身体,也是灰白颜sè,有三条突出的高大棱橧,像是三条屋脊一般。

这个,好像是一个乌龟?萧钻风对这个怪物的类属做出了初步猜测。

一头巨大的灰白sè乌龟,脖子上满是深深的皮褶,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正恶狠狠盯着萧钻风。这家伙虽然模样凶恶,萧钻风并不害怕,这家伙看上去是有千年寿命的老龟了,但还没有化妖呢。

正想怎么处理这头大乌龟,忽然看见大白龟张开血盆大口,一团白sè雾气从它的口中喷出,霎时间,一股极其凛冽的寒意渗入萧钻风的四肢百骸中。这股寒冷作用也快得出奇,似乎立刻把血脉都冻住了,一贯手脚灵活的妖居然还来不及反应,这团雾气顿时冻结成一块坚冰,将他包裹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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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来不及上网,今天补上,晚上再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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