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追上裴壮士等人回到庐江已是夏五月中旬末。苏佩吩咐将夏侯氏安置在内宅派丫鬟服侍将其他人全分派到苏氏别府中去。自己先找来鲁钦将扬州境内的帐查看了一遍问明这一年以来和大别有木部族易货交易的情况。鲁钦答到虽然现在苏氏有三成的利润来自于和有木部族的交易但是由于盐铁都是官家控制和有木部族的交换的物品也就受到限制。苏佩听得笑笑说不能太贪心了能力不到的时候不能铤而走险鲁钦听得如此安排便同意以后的交易限于目前的交易量。苏佩心说如果自己需要只要给木青长老提出要求木青自然会将有木部族内多余的东西都无偿提供过来但苏佩觉得不必让这些世代都受苦的人再苦下去因此便让交易此时不宜去变化相处方式否则朝令夕改变失去了信用。何况此时尚无需要物资的紧急事务这个原则自然是需要保持的于是对鲁钦保持和有木部族交易额的建议并不反对。
而总部设在庐江的苏氏商会交易物资大多在经营药铺、贩卖茶、米、药品、布匹等日用品上。虽然利薄但是苏佩瞅准的这些物资在大乱生前可以利用交易之便大量囤积而不至于引起太多怀疑。远在会稽郡的盐运到庐江自然会很贵而且官家有一定的配额苏佩追求的是在配额上合理合法的买卖而不至于出什么乱子。通过一年的努力鲁钦已经将商会展到了和庐江接壤的荆州北部地区如江夏等地。而对于北方的汝南郡和陈、沛、下邳等郡国也都有分支机构和主营业务。独独对徐州放弃了建立分支商会。苏佩知道是碍于其家族以徐州为大本营的缘故于是也并不介意。
苏佩算这些东西的时候自然是用其熟悉的现代方法去算若心算较为复杂苏佩便记下来去算并核对。鲁钦看到一堆怪异的符号被苏佩折腾来倒腾去一会儿便和自己的结果对上了或者查出问题心下骇异以为遇见了神仙不敢多问只是暗暗想以后的帐千万别出差错。
等苏佩刚刚从一大堆数字中爬出来图鲁西便从别府跑过来找他说洛阳遇见的那个叫荀彧到了正在苏氏别府里和王先生等人谈论。
等苏佩到达别府鬼谷子不知道用了些什么技巧荀彧已经五体投地。见到苏佩荀彧便央求说要在此地做王先生的学生。
苏佩想了想对荀彧道：“荀先生光做学生是不行的这里如果只有一个先生管这么多人的学业肯定管不过来。不如这样吧你做助教边学边授代替太师父劳作。荀先生家学渊源肯定能胜任。”
荀彧听到“助教”这个词觉得新颖但是马上也就明白要做的事情也就一方面跟着学另一方面要教。感觉这样的方式很是刺激荀彧便答应没有问题。
苏佩道：“这样我们苏氏别府内的学堂就有了助教衔。修文堂的正牌先生现在就是王太师父和左师父而习武堂的正牌先生是黄师父。你作为修文堂的第一个助教而十六岁以上的高顺、图鲁西、关羽、甘宁四人作为习武堂的助教。”想了想苏佩补充道：“图鲁西此人在鲜卑大大有名文武全才可以在修文堂也挂助教之衔教大家鲜卑语言。这样低于十六岁的人都是生员需要学习和锻炼而有所成就通过考核便可以成为助教。助教的待遇当然要比生员的补贴好些才是。另外你们想个考核的方案我看看。初次几个助教算便宜你们咯。”说完大家都是一笑。
听得这样安排鬼谷子更是欢喜：“那样我就可以省些事咯低一些的我启蒙后中间有些东西就可以让他们代传啦。我只要把几个助教教好就是了对不对？”
苏佩点头道：“正是如此。”
迟疑了一下苏佩还是转头向荀彧提出了另外一个条件：“在庐江学堂学习的人并不收学资但学成以后要为苏氏商会效力一段时间。”
荀彧笑道：“我从汝南经过已经有风声说名满天下的许氏兄弟都愿意做你苏氏商会的帐房那我也凑趣看能不能够资格当个帐房的助手罢。”
苏佩的脸色变了变对荀彧道：“他们如此虽为了给我造势但太早会害了我。”转头对鬼谷子道：“我看我们还是在庐江广为宣布招纳帐房年俸标成天价太师父你看如何？”
鬼谷子笑道：“小鬼头玩这种圆转的法子瞒天过海倒也不错。”
苏佩也笑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啊要想掩盖个大的东西当然得用一个看似合情理的更大的东西来盖嘛。”看看一旁似懂非懂的荀彧苏佩道：“考验你的时刻到了。我们苏氏商会要聘用一至三个帐房先生年俸是一千万。嘻嘻那可赶得上一千石品秩的官啦。”
荀彧一乍舌：“一千万？那要什么样的人？用来干什么？”
苏佩一咧嘴：“那就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了我用这么高的年俸雇人你当然得想出来个名堂否则一看就虚假了。嘿嘿这就是你要当助教的第一关。”
荀彧皱眉想了一下说：“那就说苏氏商会拟在全汉朝境内经营商业因此欲觅账房。”
苏佩道：“那也不用这么高的价码啊？”
荀彧又拧着眉头想了想：“就说所需账房能够有足够好的文才和全大汉境内的人脉关系。”
苏佩听闻此言大喜：“真乃当世子房也！”
听闻此语鬼谷子的眼睛亮了一下但装作若无其事。
荀彧愕然了一下但马上平静下来：“那我在去圆润一下其中的意思再写出来你们参详。”
等荀彧走开鬼谷子笑吟吟地对苏佩说：“观尔如今作为苏氏别府宛然如朝廷矣！”
苏佩道：“要成事武备不可无。兵事需将故将不可无。然武备仅比拟于爪牙而文事若羽翼。有爪牙可以横行一时而有羽翼可以翱翔天际。关羽等人实乃锋利爪牙而今日你所见荀彧以及虞翻、鲁肃可作谋国之士以为羽翼。目前虽有爪牙雏形然羽翼滋生稍嫌太慢不知太师父以为然否？”
鬼谷子笑道：“吾家怀瑾终于得到治国的真味了。看来也不需要我帮助你太多了。”
苏佩没有好气地说道：“你又想甩手走啊？现在才初具形态你以为他们真的现在就能抵御外来的冲击？如今他们不过是苗子而已正需要你来培育。而且我后面少不得麻烦你的——你想想后面还有若干人需要你培育；如果我手头拮据了少不得要你给我几家无主财富来应急的。”看看鬼谷子要推辞苏佩赶忙说道：“无主之物取不伤廉。如果用途恰当也是积阴德。你好好想想反正我现在还不需要呐你有的是时间。”
鬼谷子笑道：“你就计算我吧小心我溜之大吉。”
苏佩也嘿嘿一笑：“反正你也知道我在计算你要拉你下水这说破了就不算是计算你了就和刚才聘账房事仿佛。据说每到乱世你都会出来找两个传人将形势导向一统这次你肯定不能只传一两个人就能脱身了。”说完两人同时大笑。
过了一日荀彧拿来其草拟的招聘广告只见写道：“今天下太平吾苏氏商会愿为盛世繁华聊进绵薄之力。故欲于汉廷各郡国设立分会贸易九州。特聘账房三人。需算术群文才出众交游广人缘遍布全郡国者年俸一千万。有自度适宜者于庐江苏氏商会总部面谈倘得录用苏氏商会负担往来车资。请见者广而告之。”
苏佩看完哈哈大笑：“不愧是大才子好就好在‘天下太平’。虽然是胡话但对于我等欲瞒天过海者可不是堂而皇之？”
荀彧脸一红：“苏少爷勿要消遣荀某。不过荀彧心存疑虑莫非真要用此高价寻觅账房？”
苏佩正色道：“许氏兄弟向来将眼光放在朝局上今骤然对一尚为幼童的商人如此评价此必引起轩然大波。此话虽不出自月旦评但只要风传至朝廷里难保不出事。我等作此广告之语实迫不得已预先动作自保而已。至于是否真觅账房要有如此之人此价也公允。何况荀先生也知当今圣上西园卖官之事我本为商人在商言商花高价钱请能人比贴高价卖官位自然要名正言顺些不知荀先生以为然否？”
荀彧思索片刻转身对苏佩拜谢道：“多谢苏少爷开导荀某耿介少能变通还望苏少爷多多提点。”
苏佩笑道：“读书之人大多耿介倘失忠厚此等人不可深交。”
荀彧点头应是。
苏佩派人将此广告张贴在苏氏商会前的公告牌上并在各分会处、店面广为张贴。不几日来面谈者络绎不绝苏佩干脆找一机灵并看起来体面地伙计听来人陈词不妥者听得几句便打走。借此机会苏佩倒是又得了几个掌柜开了几家分会处连药铺的掌柜都顺带着招了几个。听闻得此讯外面的众人以为苏氏商会确实要在大汉全境从事商业来应聘的人更多。
于是苏氏商会的名声随着人群的迁移和往来慢慢向大汉境内各处蔓延。此时许氏兄弟要作苏氏商会的账房语也被人们看作是苏氏商会大兴旺的评语而不复考虑其它意思。许氏兄弟也秘密来信道贺并对评语流传带来困扰表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