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婉婉是第一个来的，还拎了一箱啤酒。
进了门，她放下手里的啤酒，掐着柴曼娜的脖子：“二姐，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这么久都不让我过来！”
柴曼娜只能实话实说：“前段时间菓菓病了，我不想让你担心，更不想让你告诉我妈。”
“我嘴巴有那么大吗？”
柴曼娜认真点了点头。
油婉婉松了手：“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可靠？”
“自从你跟小仔混到一起，我就觉得你不怎么可靠了。”
油婉婉当然能听出柴曼娜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嫌她和米博简一起，帮着茶海说话嘛。
黎洪哲从厨房走了出来，用力甩着胳膊：“婉婉来啦，你姐虐待我啊，你看把我给累的，胳膊都要断了。”
油婉婉一猜就中：“让你剁饺子馅了？”
“对啊，你说她，直接买现成的不行？非得让我剁。”
油婉婉肯定帮着柴曼娜说话：“自己剁的好吃。你想想以前吃过的饺子，是不是我二姨家的特别好吃？”
黎洪哲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只不过以前他没注意过，从来不知道陈竹月都是自己剁馅的，他还以为是陈竹月调料放的好，才会那么好吃。
柴曼娜把菓菓塞给油婉婉：“我去和面，拌馅，你俩陪着菓菓玩会儿。”
曹珊珊听到外面的动静，还以为同事来了，走出来才发现，这个人她不认识。
油婉婉先开了口：“你好，你是珊珊吧？我叫油婉婉，是柴曼娜的表妹。”
“姐姐你好。”曹珊珊脸上的笑容，有客气，有意外，更多的却是好奇。
虽说柴曼娜和黎洪哲结婚这么多年了，可曹珊珊从来不知道柴曼娜娘家的情况，也不知道她还有个表妹。
黎洪哲指着主卧：“婉婉，你和菓菓在这边玩，我下楼去买几个小凳子，屋里不够坐。珊珊，你把你屋里的电暖气拿出来，插在客厅里，等会儿他们来了也不冷。”
曹珊珊答应一声，干活去了。
油婉婉自觉地抱着菓菓进了主卧，看见地上厚厚的爬行垫，一屁股坐下去：“小菓菓，你妈给你铺了多少东西？”
菓菓从油婉婉怀里爬下来，拿起一个小锅递给油婉婉：“玩。”
油婉婉脱了鞋，盘腿坐在爬行垫上，看着菓菓那些厨房玩具，忍不住笑道：“你真不愧是二姐的亲闺女啊，二姐小时候也最喜欢过家家了。”
柴曼娜和好面，盖上抹布让面团醒一会儿，洗了手走进主卧。
油婉婉回头看见她：“你这也太夸张了吧？我感觉自己坐在炕上，热死了。”
“我还不是怕菓菓冻着。”
“二姐，来，坐着说会儿话。”
柴曼娜坐在爬行垫边缘，顺手拿起一个小勺子，刚转了一圈，就被菓菓抢了回去：“坏。”
柴曼娜只好老实待着，什么都不敢摸。
油婉婉神秘兮兮地挪到她身边：“二姐，我发现你瘦了啊。”
“轻了四斤，唉，菓菓病了那么久，我都快崩溃了。”
“什么病？”
柴曼娜无奈地回她：“先是湿疹，差不多一个月吧，来的突然，去的突然。接着是轮状病毒，拉肚子拉了半个月。好不容易恢复了，被蚊子咬了，半张脸都是肿的，医生说她是过敏性体质，让以后注意点儿。”
“她以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过敏性体质？”
柴曼娜心疼地看着菓菓：“我估摸着，她年纪太小，从老家到这边来，不适应这里的气候，这边太潮了。”
“那，那以后...”
柴曼娜摇摇头：“我也就这么跟你一说，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妈，也不能让洪哲知道，省得他们多想。”
“我保证不乱说。对了二姐，我去那家银楼给我妈买了条项链，你猜怎么着。”
“你妈不喜欢？”
“喜欢，她喜欢的要命。”油婉婉挤了挤左眼：“我说的是别的事情。”
柴曼娜想了想，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你该不会看上那个老板了吧？”
“哪是我看上他啊！明明是他看上我了！”
柴曼娜那颗八卦之心蠢蠢欲动：“哎哟喂，你这速度够快的啊！”
“实话告诉你，他跟我是高中同学！”
“不会吧！我以为他得三十了，跟你是同学？”
油婉婉笑起来：“没办法，他长的着急。我还记得，高一在学校里第一次看见他，还以为他是来送孩子的家长呢。”
柴曼娜已经不太能想起银楼老板的长相，可油婉婉这番描述，实在太逗：“夸张了吧！”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那天你给我微信，我立马就加他，瞬间就通过，完了他主动跟我打招呼，喊我老同学。我一问才知道，好嘛，原来是银条。”
柴曼娜脑子转了转，才明白过来，银楼老板的名字，叫“银条”。
油婉婉还在继续说：“以前上学的时候吧，他就不怎么学习，整天在纸上画来画去，没想到啊，他现在干这个。”
柴曼娜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他名字也太逗了吧！”
“可不是嘛！我记得以前他说过，他刚生下来的时候，他爸要给他取名叫‘银行’，被他妈给否了，改成了银条。”
柴曼娜连连点头：“这么一听，银条是比银行好多了。后来呢，你们怎么看对眼了？”
“别说这么难听嘛。我跟他聊了几句，说起你买的首饰不错，想去店里看看，他就把位置发给我了。然后我就去了，发现这么多年了，他还和高中时候一样，几乎没什么变化嘛。”
柴曼娜静静地听着，心想看来长的着急，还能防老？
“我去店里说我妈过生日，想给她送那条项链，希望能加点儿玉石什么的，银条二话不说，从后面拿了一个盒子，说里面装着他的镇店之宝。”
柴曼娜好奇极了，心想我去店里，也没这种待遇啊。
油婉婉从兜里摸出手机，找出图片：“看，就是这个。”
柴曼娜凑过去，原来是一个项链的吊坠，用水色极好的玉石，雕刻出一幅小蝌蚪找妈妈的场景。
柴曼娜忍不住挠头：“这个，你戴挺合适的，送给你妈，是不是有些...”
“我妈可喜欢了，当场就给我报销了。”
“她喜欢就好，哎，我把她生日给忘了，她没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