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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命悬一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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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即便再快,此时也快不过宝玉的双腿。虚脱般地宝玉,目前已然站在医院楼顶的入口处。但其面对瞬息万变的局势,也来不及稍作喘息,便默默地走到距离潇雪十几米远的另一端,继而爬上了女儿墙。(女儿墙又名孙女墙。是建筑物屋顶四周围边缘处的矮墙,主要作用除维护安全外,亦会在底处施作防水压砖收头,以避免防水层渗水、或是屋顶雨水漫流。依国家建筑规范规定,女儿墙高度一般不得低于1.1m,最高不得大于1.5m。)他想借此契机,把潇雪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事实也确实如此,潇雪把俯瞰夜景的目光,瞬间全部转移到宝玉的身上。

正所谓:重症需下猛药。但宝玉绝非谈判专家,对轻生者做不到软硬兼施。他目前只能以朋友的角度去试探,看看能否顺利地打开潇雪的心结,即便打不开,也可以给消防员争取一点宝贵的时间。不过有一点,宝玉倒是心知肚明,若想让轻生者重拾信心,放弃自杀的念头,关键就在于循序渐进,仿佛解疑数学题一样。正是基于这种思忖,宝玉才没有直呼潇雪的名讳,而是转变了另一种方式接近潇雪。由于女儿墙的表面狭窄细长,所以,这对于患有恐高症的宝玉而言,可谓是一种相当大的挑战。通常这种挑战只针对3类群体:演员、极限爱好者和为吸引粉丝的眼球而铤而走险的网络主播。否则,现代社会,谁还会赔本赚吆喝。

宝玉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着脚步,一边还得故装轻松道,“在我五岁的时候,国家正在提倡全民健身。我的故乡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在松花江畔,特地划分了一块很大的独立区域作为老百姓的健身场地,也相应地安装了一大批的健身器材。但在诸多健身器材中,唯有平衡木,让我眼前一亮。”

潇雪闭口结舌,但眼神却一直注视着宝玉。

“平衡木又窄又长,每次我走的时候都胆战心惊,难度的颇甚,最终让我浅尝辄止。但我的母亲却坚决不同意,每天都带我去松花江畔,赶鸭上架般地迫使我反复地训练,也就咬

牙坚持了近半月,我便能轻而易举地从平衡木的开头走到末尾。”

潇雪依旧闭口结舌。

“在家里,母亲的性格很强势,但父亲却截然相反。所以时至今日,我和父亲都是以朋友相称。后来我的父亲偷偷地告诉我,母亲之所以坚持,是让我从小就深深地牢记,自己选择的道路,不管对与错,也不管是与非,即便困难重重,也要坚持走到底。是啊!人自打呱呱坠地,就时时地面临着选择,哪怕死亡的方式,也逃不过选择的怪圈。”宝玉顺着女儿墙终于走到潇雪的面前,旋即慢慢地蹲下,对其面带微笑道,“但是,你的选择,真就那么准确无误吗?”说罢,宝玉伸手,邀潇雪一同爬上女儿墙。

这步棋看似惊乍,实则却没有任何的危险。因为宝玉在刚才自问自答的过程中,发现潇雪并没有说话。没有说话,说明她正在思考,处于绝对理智的状态。同理,如果刚才潇雪对其吵吵嚷嚷,估计打死宝玉,也不会邀她上女儿墙。再者,宝玉现在打算改变原先的计划,他想通过彼此间的推心置腹,让潇雪彻底断了自杀的念头,而绝不仅仅只是一时的妥协。人生的大道理保证不行。如果大道理可行,那么世界上也不会有多如牛毛的条条框框。道教、佛教、基督教等等都可以,但宝玉学识尚浅,领悟不透,也只能作罢。还有一种攻心的方法,宝玉可以尝试一番。兵法云:上兵伐谋,攻心为上。攻心可谓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杀手锏。

潇雪顺着宝玉的臂力,爬上了女儿墙。而后他俩在女儿墙的边缘位置,并肩而坐。潇雪没有恐高,所以她的目光不受任何的拘束;宝玉患有恐高症,所以他的目光只能锁定在潇雪的脸庞上。其实,不管恐高与否,谁坐在24楼的边缘位置,心理都得打怵发毛。

“如果你换作是我,你会作何选择?”潇雪终于开口询问宝玉。

“如果我换作是你,我会毅然决然地选择继续坚强地活下去。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帮助过你的朋友、亲

人以及陌生人而活。当然,这并不公平!但人生在世,哪有什么所谓公平合理的事情。就看你的主观是想牺牲小我,还是想挫败大我。”宝玉话锋一转,“你可能不知道,这些朋友曾经为你做过些什么——舒婷和刘小云各捐20万用于你病情的后继治疗;我和家平颠倒黑白的拼命赚钱、省吃俭用,就为了给你和你的母亲减轻点经济上的压力,为此我和家平,双双患染风寒,一连数天呕吐不止;最惨的当属张敏,为了给你尽快地筹集1万人民币,不惜铤而走险地参加夏季冰淇淋挑战赛,结果上医院连续打了6天的吊瓶。你是知道的,这种项目针对的群体是天赋异禀,而且对身体的素质要求极高,绝非凭借强大的意念就可以拔得头筹。你不妨再细想一下,朋友如此这般,其目的不就是想在黎明将至前,为你点燃一盏微微的烛光,驱散黑暗衍生的绝望。朋友通常在不同的意境当中,被人为地比作与意境相匹配的各种不同的事物。但追根究底,什么才叫真正的朋友,就是至始至终都扮演着上帝角色的那个人。这难道不是一种让你坚强活下去的理由和动力?”其实,宝玉不打算说这些事情,但现在不说也说了。没有办法,形式迫在眉睫,由不得宝玉保留一丝的底线。

这些事情,即便宝玉闭口不言,潇雪也能估猜几分。医院虽然救死扶伤,但终究不是慈善机构。也需要以大量的财力,去维持运营和保持当前的现状。只是,朋友付出的惨重代价远远超过她当初的设想。

现在离成功还有70%,宝玉打算把谈话的内容转嫁到王慧珍的身上。攻心在古代常常用于战争,而现代则不同,因为现代不管国内形势,还是国际形势,相对处于一种河清海晏的状态,故而,攻心的性质也逐渐从战争转变为救人或中止犯罪。但万变不离其宗。不管性质怎么转变,谋略上始终都仅仅围绕着友情、亲情、爱情,三种情感而铺垫延展。看过《征服》的朋友都知道,刘华强最后关头,绝非被警察征服,而是妥协于爱情。换而言之,爱情在攻心大战中,始终占据40%的份额,亲情和友情各占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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