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神色怔了一下,只觉得心头有一处在隐隐躁动不安着,扩大着。
双手紧紧攥起,努力地克制下这种冲动中夹杂着混乱欲望的感觉,他上前一步将地上的浴巾拾起,替宴淮安轻轻擦拭过身上的水珠。
“你……”宴淮安的脸蛋此时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他用力推却着男人的动作,半天只憋出一句,“我自己来。”
可凌君显然不想再由着他继续胡来,只一只手握住他纤细的手臂,沉声道:“别动。”
语气严厉地像是教训不听话小孩子的大长辈。
宴淮安一时没反应过来,男人便已经趁机快速帮他把上身擦拭干净,现下又正把手向下探去,毫不避讳地就擦上了那蔫儿头搭脑的□□。
“唔——!”身子轻颤了一下,宴淮安瞪大了眼,语气里带着气急败坏,“你、你、你——你给本少爷松手!快松开!”
凌君依言松开,目光又落在他蜷在地上的大腿上,伸过手去继续擦拭。
青年的腿十分白嫩纤细,不同于略显瘦弱的上身,他的腿部看起来特别笔直,线条也相当流畅。
俯下身,凌君执起那纤瘦的脚踝,将他的圆润的脚趾不落一丝缝隙地仔细擦过。
等全身都被男人霸道地尽数擦干,宴淮安已然没了挣扎的力气,只能睁着一双没什么威慑力的眸子,使劲儿瞪。
替青年披了一件薄衫在身上,凌君眸光一沉,“我带你去歇息。”
说完,他便搂住宴淮安的腰,将人搂进怀中抱了起来。
“凌君!”宴淮安惊呼一声。
怀里的人不安分地再次挣扎起来,凌君将人锁在怀里,牢牢地钳住他作乱的手臂,“别乱动,小心摔下去。”
主屋里的床铺已经铺好了,大概是桃儿之前燃下的熏香,屋里透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宁静又好闻。
凌君将宴淮安放在了床榻上,拉过一条薄被虚虚搭在他的腿上,随后又从梳妆台上拿过木梳,替他将如墨一般的长发梳理地更为顺滑。
宴淮安坐在床上,看着从头到尾都沉默无声的男人,心头涌起一阵鼓噪与动荡。
莫名地,心底就像是簇起了一团火苗,面颊方才降下不久的热度又“蹭”的一下升高,白皙的精致五官渐渐染上艳丽绯红的色泽。
这具未经情‘欲的身体或许并不熟悉这种感觉,但辗转了几个世界的宴淮安却非常了解这是什么。
然而欲望来得突然,就连他自己一时也有些懵了。
闭了闭眼,使劲忽略掉身上的感觉,宴淮安推开身侧的男人,佯装出一阵困意,“我要小憩一会儿,你不必再在这里伺候着了。”
所以你走吧,快走吧~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心底的呼唤,凌君替他顺着发丝的动作停了下来。
偏头看去,只见男人紧绷着一张冷硬的面孔,突然开口道,“我是你的人。”
“恩?”宴淮安脑回路跟不上了。
“暖床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宴淮安:“……”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呆坐在床榻上,青年精致明媚的眉目一时褪去了骄傲的精明色,显得有些傻愣。
凌君看着,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你干什么——喂!”
满眼错愕地被男人压倒在床榻,宴淮安高扬着下巴,双颊红润着正要再说些什么。
却不想话到嘴边,凌君便捏住了他的下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侧,引得他浑身一震颤栗与惧怕。
“凌君!”封择发现自己今日喊得最多的便是男人的名字。
“恩?”男人用鼻音发出声疑问。
似是有一声叹息,凌君黑沉的眸子此时闪着莫名的光色,看向他专注的目光惹得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下满是悸动。
不甘示弱,封择色厉内荏:“你放肆!你快从我身上——唔!”
一个猝不及防的吻轻盈地落在唇上,配合着男人鼻息间浅淡苦涩的中药味道,慢慢辗转又以不容拒绝的气势霸道地探进深腹脏地,撬开牙关,勾起舌尖,细密地轻舔过唇齿相接的每一处。
骤然便失了力气,唇边不受控制地轻喘一声,全身涌起的是难以抑制的陌生感觉。
宴淮安眯着眼,青涩的身体敏感至极地颤抖着,像是随时濒临着崩溃的边缘,后腰不由自主地向上弓起,努力靠近着身上男人火热的身躯。
燥热而又难耐。
“凌君……凌君……寒枝,徐寒枝”失神中,封择眼中映着男人略显凌厉的面容,那一双深邃眸光的深处分明是他最熟悉的霸道与温柔。
“我在,但是你要告诉我,徐寒枝是谁。”凌君低声回应着,伸手抚过他染上红晕的眼尾,满是温柔的脸上此刻却带上了一起阴霾。
“帮……帮我。”气息加重,宴淮安,的手不知何时勾上了男人的脖颈,亲密姿态地依靠在一起,他的眼底投射出一道浓浓的眷念与怀恋,温柔的眼色里仿佛埋着星光熠熠。
凌君神色一怔,深邃的眸子黯沉了一瞬,一如星火熄灭。
“你在透过我,看着谁?是那个徐寒枝吗。”
腰间扣着一双大手,迷蒙中宴淮安似乎听到男人低声问了一句,可还不等他回神的下一秒,愈加澎湃汹涌的热吻便如一阵涛浪席卷过全身,难以言喻的快乐感觉弥散在心头。
“我是你的。”他听到男人附在他的耳侧说。
于是,遮盖在身上的薄被被骤然掀开,男人炽热的气息消散在唇齿间,但身下昂扬着的那处却瞬间被一团温热包围,或浅或深,超乎想象的极致快感瞬间涌遍全身。
手下紧紧抓着薄被,脚趾羞耻地蜷缩在一起,就连大腿内侧的肌肉都不停地痉挛起来。
一如一条即将脱水的鱼,弹动着身躯,只愿将自己送入那温暖的深处,最深处……
急促地喘息一声,腿根颤动了两下,宴淮安纤长的睫毛震颤着,眼角又氤氲起了浓密的水雾,紧紧闭起地眼睛四周泛起艳丽的红色,神情似是欢愉,又似痛苦。
凌君擦过嘴角的痕迹,抬起头来。他看着青年的茫然失神的神色,低低地叹了口气。
将薄被扯过重新替封择盖好,他摸过疲累到已经昏睡过去,青年眼下艳色的痣。
“我是你的。”他低喃。
所以,你也是我的,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刻开始。
不论你心里想着谁。
“唔~”
似是回应一般,宴淮安发出了一声低语的呢喃声,疲惫的脸上布满了红潮。
“怎么了,是那里不舒服吗。”
熟睡当中的宴淮安自然是无法给凌君回应。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亲自过来看看你有那里的不舒服了。”
凌君舔着下唇,脱了鞋袜上床,从宴淮安的身后一搂着他,一起安稳的睡了过去。
管事移动着臃肿的身材,脚步生风地走进正院主屋。
“诶,桃儿你怎么跟小厮们混在一起了?”
院里,桃儿拉着丫头们与一小厮围在一起,不知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管事?”桃儿转过头,隐秘地拍了拍身边小厮的肩膀,一群人就此散开,“您怎么现在来了院里,公子这会儿还未睡醒呢……”
“诶,这不是刚替公子安顿好了那个清凝吗。”拿着白色的锦帕擦了擦脸上滚滚滑落的汗珠,管事笑道,“那清凝小姐如今留在了后院里,想来不久,咱们便要恭喜公子后院再添一位双儿侍子了。”
“是吗……”桃儿笑笑,面色有些不自然地瞥了瞥主屋门口挺立的高大身影,“那真是太好了。”
“可不是吗,”管事将锦帕踹回兜里,搓了搓手,小声道,“我看那个清凝身段不错,是个好养活的,啧啧……”
桃儿这下却连笑也笑不出来了,眼神穿过管事身后,磕磕绊绊地喊了一声。
“凌,凌公子……”